卫学知讶然:“难道先帝留下来的圣旨还有假?可老夫进宫前,京城里已经有了传言,说的有鼻子有眼,先帝当年并不属意襄王为新君,只是让他暂代,结果不知道怎的,就变成了属意襄王的意思。”
吴大人激动起来:“胡说八道!简直是胡说八道!当今圣上乃是先帝亲自宣布的大越朝新主,我等怎么能听信一个太监的话!”
张福正搭着拂尘缓缓走过来,“吴大人不信老奴可以,但先帝的圣旨就在这里。”
说完他将一直持着的拂尘手柄处一处细小根本不易发现的机关打开,里面居然是空芯的,似乎还被塞了什么东西。
张福正当着众朝臣的面,将尘封已经的圣旨拿出,示以其看。
“先帝有旨,禹王、襄王私德有亏,先后谋害皇后嫡母与朕,此为不孝,陷皇嫡子于大危,此为不睦,此等不孝不睦之子,不配为大越君主,今朕病危,皇嫡子年幼,国立幼主,恐边境不稳,特允襄王暂为,替未来新君分忧,以弥补当初下毒之过。”
张福正念完圣旨上的内容,吴寥忍不住哈哈大笑,他挑眉得意洋洋仿佛抓到了什么把柄道,“福公公,你编圣旨也不编个真一点,哪怕你说先帝属意的禹王翊王都行,满朝皆知,齐皇后当年崩于难产,导致先帝唯一嫡子早夭,而你这道圣旨里却说先帝属意的新君是皇嫡子,呵,你告诉我等,先帝哪还有皇嫡子!”
“谁说皇嫡子早夭了。”张福正平静盯看着他,“吴大人,先帝圣旨上只说皇嫡子年幼,诅咒新君早逝,可是大不敬之罪,是要诛九族的。”
吴大人才不怕他这个死老太监,顿时甩袖道,“那福公公倒是说说皇嫡子在哪里啊?”
张福正瞥向卫学知,回答道,“这就要问首辅大人了。”
卫学知佯装不解,与他一唱一和,“我?福公公怕不是在说笑。”
张福正弯了弯唇,突然笑道,“先帝告诉老奴,他曾交给首辅大人一本用紫檀盒装的兵书,首辅大人可还记得此事?”
“自然记得。”卫学知双手背后,半个眼神都没有给张福正,仿佛正眼都不想瞧他似的。
张福正微微弯了弯腰,缓缓道,“先帝的另一份圣旨与皇嫡子的身份都在那个紫檀盒的机关夹缝之中。”
卫学知不可思议道,“这、这怎么可能?我竟不曾发现!”
张福正:“还请首辅大人将这紫檀盒拿出来,让众大臣一起查阅。”
吴大人等不及卫学知表态,强势指着张福正道,“胡说八道!简直是胡说八道!张福正,你这是想公然谋反吗?!你到底是听命于谁的命令!众所周知,皇嫡子早夭,你——”
吴寥话还没说完,忽然平地摔了个大跟头,鞋子甩飞出去,撞到柱子上,整个人好不狼狈。
其余人见状,不由自主地咽了咽口水,所以真的是老天爷在报应吧,凡是替皇帝说话的朝臣,都没有好结果。
张福正眉头微挑,眼底闪过诧异,不过很快恢复平静。
吴寥一个武官无缘无故摔倒在地,半天没能自己起来,最后还是张福正让两个小太监上前将人生拉硬拽起来。
“吴大人,您刚刚想和老奴说什么?”张福正等他站稳了才出声问。
在同僚面前丢了这么大脸面,吴寥气急了,他很怀疑是张福正在地上涂抹了什么能让人容易滑倒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