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里一时静默无声。
林棉空出的手指尖还在捻搓手感舒适的地毯毛,憋着脸红没继续补救。她心里一阵比一阵紧张,侧过脸拿开手机看了眼,电话通着,还没挂。
伸头一刀,缩头也是一刀。
羞耻是羞耻了点,但昵称这种事……早晚都要换的。
林棉回想了遍刚才阙清言那声低压着笑意的“心肝儿”,把空口占来的便宜当糖吃,感觉心尖尖跟手上的地毯绒毛一样被挠了个遍,坚定了立场忍着没开口。
这是坚持要听阙清言的反应了。
难怪在机场那天林棉对他频频欲言又止,被问到的时候只是语讷脸红,其他的一句没提。阙清言暂时撇下原本打电话来的目的,沉吟片刻,问:“给我的备注是这个?”
林棉声音微不可闻:“嗯……”
电话那头又是一阵短暂的安静。
就在林棉自己都躁得忍不住转移话题的时候,阙清言的声音又低缓地传了过来:“之前怎么不告诉我?”
林棉想挠墙,这种昵称连她自己叫起来都觉得耻度过大,怎么可能让他知道?!!
但显然她低估了对方的接受程度。阙清言拿起手机,神色平静地起身倒咖啡,继续问道:“想要我叫你什么?”
顿了顿,淡然问:“棉棉?”
林棉心脏猛地跳了下,捏紧了手机。
片刻。
阙清言敛神一笑,声音又低了些:“宝贝儿?”
“……”
林棉全身烫得能当**暖气片了。
哪怕是说这么**意味的昵称,阙清言的声音也透着冷感,带了些禁欲般的冷静和清明。林棉捏着手机的指尖都在细微出汗,差点以为刚才的话不是他说的。
“……”半晌,她深呼吸了一口气,小声问,“等等你能不能……再说一遍?”
没等林棉从脸红心跳中跳脱出来,想要翻箱倒柜找录音笔时,电话那头又开了口。
“不用录。”阙清言道,“这些话,你想什么时候听,我都可以说。”
他知道她想录音……
林棉停住动作,憋了半天,憋出一个“嗯”字。
挂完电话后,**暖气片默默地从收纳箱里捡了张封面鬼影森森的影碟,默默地把脸贴在冰凉的碟片上平复了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