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段时间陈仰仿佛又回到了虚拟世界,他绷紧了神经末梢,一边竭尽全力自愈,一边照料再度崩溃,一刻都离不开他的朝简。
第三起到第七起事故都是同一年发生的,时间相隔的很近,大家都提心吊胆,很怕还会有人被那种解脱方式影响,被诱惑,也步上后尘。
无声无息的不安像一张大网,死死罩住了三块融合又孤独的世界碎片,直到过了一两年才撤走。
陈仰动了动缝过的那条腿,这么多年过去,朝简没治愈,也没怎么恶化,失控的次数一只手都能数得过来。
陈仰知足了,他知道朝简在没有药物的情况下,能靠自己的意志做到那一点,已经很不容易了。
教室外面传来脚步声,陈仰听声音就知道是谁,他把讲台上的课本收一收,抬眼望去。
一道高挺的身影出现在门口,手上拿着一个冰淇淋。
陈仰礼貌地问道:“先生,你找谁?”
“我来接我老婆回家。”
陈仰挑眉:“你老婆谁啊?说说看我认不认识。”
朝简倚着门框,他刚从科技园那边过来,冰淇淋是在路上买的,冷气凝成水珠滴了他一手:“我老婆是全世界最好看的人。”
陈仰说:“那学校里没有,你跑错地方了。”他暧昧一笑,“我觉得你长得挺讨我喜欢的,不如趁你老婆不在,我们试试?”
“我先闻闻你香不香。”朝简张开手臂。
陈仰拿着公文包走下讲台,给了朝简一个拥抱:“香吗?”
朝简的汗腺不发达,大夏天的他也不怎么出汗,他用挺直干燥的鼻尖蹭着陈仰光滑的脖颈,舌尖一掠,有点咸,还有淡淡的粉笔灰味。
“香。”朝简咬了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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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年科技园跟平安镇朝阳岛合并以后,没有再出现其他世界碎片。
不过,一百多人里面,有不少组成了小家,带来了新生命。
计划生育是不存在的。
物资多到泛滥,人口非常稀缺,但也不会有无爱繁衍这种现象发生,更不可能因为新法律还不够正统就杀人放火胡作非为。
通关者们不是退后了,退到原始社会,丢掉了礼义廉耻只剩下求生的本能,而是在往前走,没有法律约束他们,他们就自我约束。
大家开过几次会,一致认为,教育比经济发展更重要。
因为下一代注定这个缝缝补补,重获新生的世界能走多远,能变得有多强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