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东火冒三丈,这面老子是吃不下去了。
凤梨开火车似的呜了半天,一把抓住向东的胳膊:“东哥,你就从了吧!”
“跟初恋破镜重圆不丢人,也不惊世骇俗,电视里挺多的啊,人生如戏戏如人生,不戏剧化都不叫人生。”凤梨苦口婆心,“真的,东哥,白教授可是你谈过的唯一一个对象啊,光是这就够特殊了。”
向东意味不明地勾勾唇:“你知道个屁。”
那是假的。
假的记忆生出了真的情感。
向东摸脖子,去年被白棠挠的抓痕早没了,那会他刚做完一个任务,想打个叙旧炮放松一下,裤子都脱了,白棠突然开始掉金豆,他没心思哄人,烦得要走,结果就被抓了。
那时候的他们是时隔十年的意外再见,一个骂对方无情无义,没有心,一个觉得对方是狗批,那难看的嘴脸多他妈真情实感啊,谁知道他们竟然是一对虚假记忆里的初恋,比塑料情侣还扯蛋。
塑料起码是真塑料。
向东不自觉地吃掉胡萝卜,反应过来的时候面部铁青,妈得,难吃!
凤梨去冰箱拿了自己没喝完的可乐出来,靠着墙壁干了一大口:“花瓶是白教授带来的,花是他买的,你没把那两样东西扔掉,而是让它们完好无损地待在白教授放的地儿,这说明……”
向东斜眼:“说明你该去睡了,崽,爸爸更年期提前,你再说两句,爸爸会把你打得满地找牙。”
凤梨一脸不畏强权的样子,他正经道:“东哥,我搞不懂你。”
向东咒骂:“老子让你搞了吗,他妈的你当然搞不懂!”
凤梨的脸嫌弃地皱在一起,噫。
向东吃完最后一点面条,喝掉碗里的热汤,一嘴的黑胡椒味:“谈恋爱不是打一炮那么简单,也不是找个固定床伴那回事,你那个白教授不是猪脑子,精明得很,他想从你老大这里要走的东西会有很多,远远比你想像的都要多,懂?”
凤梨大概能理解老大的纠结了。
这么多年过去了,老大已经走远了,也经手了很多美丽的过客,生活多姿多彩,而白教授还在原地。
白教授是个心思重,情感更重的人,老大想跟他划清界限,不续旧情的时候,他都不曾放弃,现在让他追,他更不可能放手。
如果最后白教授放手了,那只能是天灾人祸,生离死别。
老大又是个寻求新鲜感跟刺激,喜欢吃外卖吃快餐,不喜欢吃家常饭的人……
凤梨一个小跟班,操着爸爸妈妈的心,他仔细琢磨琢磨,觉得这两人从性格到人生阅历都截然不同,难。
不过,什么事都说不好,说不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