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陈临走前把香子慕的照片发进群里,让大家帮忙照看她,但据他所知,他们后来谁也没在任务里遇到过她。
向东也只跟她有过一次合作,那还是去年的事了,在无名小镇,没什么交流。
按照老陈所说,香子慕走累了,蹲下来不想走了,需要有个人把蹲着的她拉起来,和她并肩。向东第一次来找她的时候,发现事情比他以为的要麻烦,别说拉扯一把了,唠嗑都费劲。
那位女士的灵魂早就入土了。
后来向东他们花了不少心思,硬是把她的灵魂往上拉出来一截,再拉一拉,差不多就能重见天日了。
老陈丢给他们的这份工作不好做。
向东走进大厅,咨询台的小护士娇羞地偷瞄他几眼,他回了个蛊惑人心的微笑。
手机响了,向东接通,电话那头传来淡漠的声音:“有事?”
向东直截了当:“我在康复院一楼。”
电话挂了。
向东抖着腿把玩手机,不多时,香子慕从扶梯上面上来,乌黑的直发扎在脑后,白大褂的衣角平整而干净。
向东坐在椅子上没动,他等香子慕走过来就说:“香医生,这个月底意大利有个画展,去不?”
“不去。”
向东毫无意外,他把胳膊搭在椅背上面,痞笑:“画家办的。”
香子慕说:“他没邀请我。”
话音刚落,向东就把早就调出来的聊天记录给他看,那是他跟画家的聊天内容,日期是两天前。
画家想亲自来康复院邀请香子慕,向东接下了这个活。
香子慕不语。
向东摸清了她的路数,准备好了招式等着她。
“都是熟人。”向东说,“就当是去旅游,吃住不用操心,画家全给操办好了,他做事,你还不放心?”
香子慕把手抄进白大褂的口袋里,修长干燥的手指摸到了自己的钢笔,她静默了会,说:“我会跟画家聊。”
“行。”向东看她身前的听诊器,心血来潮地挑挑眉,“你给我听听心肺,我感觉我最近吃不好睡不好。”
香子慕说:“跟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