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安侯夫人见状就又笑着说:“我听大郎说了,那家的姑娘脾性最是温柔贤淑不过。我这人你知道的,我脾性软,拿捏不住人。这若是进门的大儿媳妇是个脾气硬的,我指不定还要受媳妇气。如今大郎娶个脾性软的进门,倒正合了我的心意。一来,我不用担心以后儿媳妇不好相处;二来,有这么一个嫂嫂在上边,二郎三郎和咱们瑶儿指定也不会受委屈……”
沈廷钧闻言拍了拍沈廷澜的脑袋瓜:“这事儿就不用你操心了。”
武安侯夫人正好来给他送汤,见夫君暴跳如雷,她也没觉得惊奇。
沈廷澜闻言,顿时那个酸哦。
这,这可真是……
武安侯夫人说一千道一万,就是想让武安侯退一步。可武安侯素来脾性刚硬,又一贯说一不二。而如今家里出了个敢挑衅他威严的逆子,被儿子挑衅的不痛快,以及这门亲事不符合他利益所带来的双重烦恼,让他恼上加恼,真恨不能罚那臭小子去冰天雪地里跪上一天醒醒脑子,又哪里会同意他的胡闹,真个应了他的求娶。
一边又懊恼,自家祖上怎么就没有这样明智的祖宗。但凡他们肯为儿孙留下些有用的东西,儿孙们不也能拿出去换一条富贵之路么?
这透漏出来的意思……只要不是傻子缺心眼,那肯定都懂。
&;=&;&;&;也是因为这功劳实在太大了,而那些矿源的信息也当真真实可靠,所以陛下欢喜之下,直接将桑家这一任的家主桑书淮,封为了靖安侯。
被儿子摆了一道他就把自己气了个半死,若是她再往他心口戳刀,他怕是要被气出血。
与沈廷澜的忧心相比,沈廷钧可就太气定神闲了。
可到了翌日,宫里就传来了消息,说是皇上新封了一位靖安侯。还大张旗鼓的给那家赐了匾额,上边提着陛下的亲笔手书——“名垂千古”“碧血丹心”。
他前几天才在儿子和发妻面前放了狠话,说是武安侯府绝不会允许一个出身平庸的世子夫人进门。
老夫人说到这里,就听武安侯又怒的大吼一声:“她敢!她一个嫁过来的媳妇,还敢给你们苦头吃,我看她是不想好好过日子了。”
再说沈廷钧此时在宫中,他刚随太子从衍庆宫中出来。
这到底是大哥心仪的姑娘,他总归是盼着大哥能心想事成的。若是爹从中阻挠,大哥那性子也上来,这家里岂不是要闹翻天?
沈廷澜忧心坏了。
当然,在别人只忙着打听这个消息时,武安侯还偷偷的打听了一下,这个桑家,到底是不是出自晋州,从事书肆生意的那个桑家。
京城的权贵和百姓,全都被这消息震动了。
他也不知道自己酸什么,可能单纯就是看不上有人把大哥的心偷走了。他就酸溜溜的说:“大哥再喜欢又能如何?若是那姑娘的家世门庭上不了台面,爹也是不会同意这门亲事的。”
他的面色也太平静,平静的就像是从未与家人说过,他要娶一个书商之女一样。
这个尽心竭力的模样啊,很难说那桑家的女儿没有对子渊下蛊。
太子又问沈廷钧:“当真非那桑家姑娘不可?”
沈廷钧摸摸袖笼中的圣旨,眉眼间染了笑意。他说:“圣旨都请下来了,这事儿哪还有反悔的余地?殿下就别为此事打趣我了,咱们说些正经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