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也盯着那只白骨森森的手掌,体内的灵力迅速调动起来,其中一小股顺着手臂猛地朝手腕涌去。
一层浅浅的白光在杨也的手腕上冒起,那只白骨手掌便立刻松开,并以极快的速度缩了回去。
骨节分明的手掌匆匆自暗红色的纱帐上掠过,消失在杨也面前。
屋里的风声越发大了,甚至传来了呜呜的声音,就像有一股狂风正紧贴着地板迅速地朝这边席卷而来,不时便会卷走一切挡在它面前的东西。
不能再耽误下去了。
杨也迅速抬起手掌,灵力覆盖在他的手掌上。
掌心往前一推一翻,一股强劲的掌风就在他面前掀起,空气中传来“呲啦”的声音。
挡在前方的一大片红色纱帐立马碎成的纸花一样的碎片,在呼啸的风声和“呲啦”的响声中纷纷扬扬地落下来。
紧接着一阵大风从杨也身后刮来,就像什么东西发怒了一样。
杨也收回手掌,站在原地未动脚步。
红色的纱帐碎片自他面前落下,他轻轻抬起双眼朝前方看去。
一个身影此刻正安静地坐在窗边,窗户上糊着薄如蝉翼的细纱,窗外的月光透过细纱漏进来,便立刻变得像水一样,又柔又轻,光芒也骤减了不少。如同有人拿着细刷轻轻蘸了蘸那月色,再薄薄地在那里描了一层。
杨也认出来了,坐在窗户边的人就是刚刚站在纱帐背后的女子。
她依然穿着红色的衣裳,戴着缀满珍珠的翠冠。雕塑一般地坐在那里,屋里的风这样大,她身上的衣饰却纹丝不动。就连翠冠前面缀着的长长的珠帘都是安安静静地垂着,平静无波。
她的衣裳上绣着繁复的花纹,大红的裙摆长长地铺在地上,饶如一朵盛开在夜里的红莲。
只是,这是一朵死气沉沉的红莲。
只开这一霎那,花开之后就会立马枯萎死去。
带着一种濒临死亡的美丽。
杨也往前迈了一步,目光从她身上挪开,然后落在距离窗边不到十步的地方。
那里站着一个年轻男子的身影。
那是一个活生生的人,和坐在窗边的她不一样。
他应该就是陈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