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郎中定了定神,收回手道:“无碍,此乃天生之象,于身体无害。”
他略一沉思,道:“令千金玉面桃腮,脚踏红梅,不若就叫苏玉梅,如何?”
“苏玉梅...”苏洪喃喃念了两遍,大呼道,“妙极妙极!就叫苏玉梅罢。如此,便多谢木郎中了。”
木郎中展眉一笑,怜爱地抚了抚女婴的头顶,转身离去。
杨梅不错眼地盯着那个红梅胎记,不自觉抬手捂住了自己的胸口,那里,也有个一模一样的胎记。
为什么这个胎记子梅有,苏玉梅有,她也有?
为什么木山月看到这个胎记会那么激动?
为什么他在生命垂危时会喊她“梅儿”,而自称“师兄”?
为什么,他会待她这般好,不计任何回报的好...
脑海中似乎有个答案呼之欲出,而那个答案,是杨梅不敢想不敢碰,却无法回避的事实。
她默默地跟在木山月的身后,揪着心看着。
自那天开始,木山月每隔几日就会去苏洪家中探望,说是与苏洪投契,愿常来常往。苏洪性子直率,十分高兴,某一日硬是拉着木山月设了香案结为了异姓兄弟。
木山月无奈,为了有借口来苏家,也只得随了苏洪的意思。
却不料,给自己挖了个大坑。
苏玉梅日渐长大,苏家只此一女,疼宠有加,使得她长成了天真烂漫的性子。对看着自己长大的木山月,苏玉梅满心尊敬和信赖,时常追在他身后随他四处出诊,亲热地喊他“叔父”。
叔父...木山月苦笑。
他比苏玉梅整整大了二十六年,又是她父亲苏洪的结拜兄弟,可不是“叔父”么?
但他要的,却不是“叔父”二字。
眨眼间,苏玉梅已入豆蔻年华,媒人踩破了门槛,本来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苏洪也睁大了眼睛,期望能在众多儿郎中挑一个良婿,苏玉梅却谁也没看中,一个都不应。
苏洪不愿勉强女儿,婚事也就此拖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