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除了咱们几个喘气的,就剩一堆死人头,买路钱交给谁?”
“别打岔,听老冯叔说完。”
林逸按住汪强,示意老冯继续说下去。
“七几年那会儿,我从关外倒腾煤炭生意,在那认识了几位好大哥,其中有几个祖上还是长白山的猎户出身,非要带我去山里打狍子,我想着反正生意也谈成了,就等着火车皮到位,于是跟几位好大哥喝了顿大酒,背着猎枪就进了林子。”
上个世纪七八十年代,东北那边的林场,还有相当多的住户是将狩猎作为生活中的重要组成部分。
在“严打”开始之前,民间的土猎枪管制也没有现在这么严格,很多人家里的墙上就挂着土猎枪。
没事就进山里打狍子,套兔子,猎野猪什么的。
“我们一行六个人,就我一个外地的,人家几个都是土生土长的本地人,咱就跟着人家后头瞎溜达,下午进的林子,一晃荡就到了晚上。
狍子这玩意傻乎乎的,特别好打,我们六个人搞了两只狍子,两只野兔还套了三只野鸡,收获满满准备往回走,结果,就是因为捉野鸡的时候,走的太深,迷路了。
那情形就敢咱们现在遇见这情况一模一样,一层厚厚的雾,什么也看不见。”
听到这,钱升满脸的疑惑,不禁插言问道:
“冯叔,既然您说他们是跑山人、猎户的后人,那肯定从小都是在林子里长大的,这里的路应该门儿清才对,说的夸张一点,闭着眼睛也能走出去,怎么会迷路呢?”
&;=&;&;&;老冯一拍大腿面。
“谁说不是呢,而且进去的时候,还都是沿着前人踩出来的大路进去的,怎么就突然迷路了?
刚开始还以为是遇到‘鬼打墙”了,结果,还是带队的赵大哥说出了实情。
原来,我们刚才无意间经过了一座乱葬岗,那里以前是林场的住宅区,都是木头房子,据说是前些年忽然半夜着了一场大火,男女老少一共二十多口,一个也没活下来,全都烧死在里头了。
后来就直接就地掩埋,听他们说,以前经过这乱葬岗,都要烧纸钱,烧香什么的,拜拜再走。
我们几个是喝了点酒,冒冒失失闯进去,没给买路钱,然后赵老大就当场宰了一只山鸡,还开了一瓶烧酒浇在地上。
你们猜怎么着?这鸡血,烧酒一落地,眼前的雾就散了,你说邪门不邪门,所以,要不咱们也试试?”
“冯叔说的这事,我倒也有所耳闻,以前上京城菜市口那里,是杀头的地方,走夜路的,打更的,但凡是知道情况的,经过那里,都得烧一根香点上,要么烧几张黄纸,要么淋点酒水,否则就得撞邪。”
“真有这事?那地方现在好像是个百货商店吧?照你这么说,天一黑那地方就得打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