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圣意臣自然不敢违抗!”赵匡胤辩解一句,又道:
“可是,请驸马试想,陛下已陷入昏迷,这三道诏令,或许是在陛下极为不清醒的时候下达的,极有可能不是陛下真意!”
朱秀嘿嘿一笑,摇摇头道:“宋国公指桑骂槐,这话可就说的难听了。”
张永德也皱眉道:“陛下病重,但方才召见我等时,尚算清醒,我可以确定,这三道诏命就是陛下真实意图,绝不会有假!”
赵匡胤不甘心,又低喝道:“可陛下如此安排,驸马当真甘心?”
张永德大为恼火,厉声道:“赵匡胤!你放肆!陛下圣意容不得你质疑!我张永德此生唯陛下之命是从,若你再敢多言,休怪我以欺君罔上之罪将你拿下问罪!”
赵匡胤紧咬牙关,双目深处划过厉芒,深深看了眼张永德,又看看面无表情的朱秀。
他有些明白了,陛下和朱秀已经达成某种协定,或许是妥协,或许是交换,但总之,陛下在自己生命垂危之际,选择把皇长子和江山社稷交到朱秀手里。
而张永德,追随陛下十几年,最是明白陛下心意,对陛下忠贞不二。
他选择支持朱秀,也是出于对陛下的忠诚。
赵匡胤深吸口气,他明白在这场至关重要的权力争夺里,他失败了。
“臣赵匡胤对陛下忠心可鉴!但同时,臣只会忠于陛下、忠于大周!”
赵匡胤面朝柴荣所在方向叩首,起身深深看了眼朱秀、张永德,转身大踏步离去。
张永德看着他离去的背影,忧心忡忡叹口气:“我不怀疑他对陛下的忠诚,可日后就不好说了。”
张永德看着朱秀:“他不会甘心屈服别人,特别是你。”
朱秀淡然道:“眼下当务之急是护送陛下返京,等朝廷大定,或许他能想明白。”
张永德苦笑摇头,他可不认为赵匡胤是会屈服的人。
“驸马,我希望你随我一同护送陛下返京。陛下的嘱托,我希望由你亲口来告诉朝臣们。”朱秀诚恳道。
张永德微微凝眼:“你当真希望我入京?”
朱秀坦然一笑:“我们相识十几年,我朱秀是什么样的人,你应该清楚。不可否认有些时候我过于奸诈,但对待朋友,我一向真诚。”
张永德深深看他一眼:“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