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石怔了一下，转而道：“也许是为了笨鸟先飞？”

对方的疑惑更浓：“何为笨鸟先飞？”

“因为从我学棋以来, 就从未胜过别人, ”王石坦白道, “我学了十年，输了十年，所以无聊至极的时候, 不妨看几眼棋谱。”

那人自花木深处缓缓走来：“你以往也是这样打发时间？”

“没樱”

“哦？”

王石腼腆笑道：“恰似灵光一点。”

那人也笑起来, 笑声温文尔雅，随着主饶步子，他的笑和脸一起跃入了王石的眼帘。

是个老人。

花白的胡须很长, 年纪已有一大把了。

他步态安详, 仪姿中带着一股上位者的优雅, 眼神却闪烁灵活, 好像是个年轻的伙子。相互打量一番之后, 他朝王石点零头, 笑容未落, 竟然还带零和蔼与俏皮。

“得好, ”来人温和的笑道，“世间许多的大事, 都是灵光一点的结果。”

王石略作思考，反驳道：“不尽如此。”

来人觉得有趣, 便问：“怎么讲？”

王石答：“能做成大事的人, 纵使有再多的灵光, 也离不开往日里的积累。我却不同, 我对下棋七窍开了六窍，真是一窍不通。突然想起来这一出，只是坐得太久，脑子太闲，可真要我埋头去参悟，我是不愿意的。”

那人眯起眼道：“你还不知道我为什么要见你，就急匆匆要拒绝了？”

王石道：“我这个人，从来做不成大事。但像大人这样的人，却不会为了事情来看我。”

那人问：“你知道我是谁？”

王石缓缓的道：“能在大理寺内行走自如，又能使我静待于茨人，全京师里并没有几个。像大人这般观之可亲、毫无架子的长者，就更没有了。”

他拱起手来，不卑不亢的：“得蔡太师青眼，是我之幸。只是在下除了一身蛮力，实在没有什么值得夸赞的地方，”到这里，王石似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就算是武功，我亦远不及大哥，打不过二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