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现在过的就是正常日子?”
孟遥一顿。
管文柏一手插在口袋,白色灯光下,他极深的目光里带着几分寒意,“遥遥,和死去的闺蜜的男朋友在一起,这是正常的日子?”
“哪条法律说了这不是正常的日子?”
管文柏似是冷笑一声,和往常一样,他若是神情严肃的时候,总会给人一种难以言明的压迫感。
“找谁不行,非得跟自己添堵。你要是跟你现在公司那位同事,我倒不说什么了……”
孟遥忍无可忍了,“管老师,你学了一身调查记者的本事,就是用来刺探别人**的?我跟谁在一起都是我的自由,你是我什么人,轮得到你来对我的生活指手画脚?”
管文柏看着她,似笑非笑,“遥遥,你是真没想过还是假没想过……”
他看着孟遥,像是要把这句话扎进她心里,“……你那位朋友,苏曼真,有可能是自杀的?”
·
孟遥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家的。
她把东西一放,走到桌边,猛一下拉开抽屉。用力太过,抽屉整个被拉了出来,“砰”一下落在地上,里面东西散落开去。
孟遥顿了一下,蹲下/身,把落在地上的日记本捡了起来。
曼真的日记,她才看到第三本,这一本的每一张每一页,都开始记录她与丁卓在一起时的甜蜜时光。
她看得分外难受,嫉妒、难受、惶惑,搅得心里五味杂陈,一度让她难以继续。
她拿起最后一本,坐回到床上,将日记直接翻到最后一页。
日子停在了她去世之前的一个月,只有一行字:“今日归家,见到了遥遥。”
那是在去年五月,孟遥刚辞职回家没多久。曼真听说她回去考公务员了,便也从旦城回邹城休息一段时间,说是两人好久没见,正好见个面,也可以抽空出去一起玩一趟。
孟遥从后往前翻,很多天,都是些平常如水的记录,连丁卓出现的次数都少之又少。
直到翻完了小半本,看见去年春节初三那天的记录时,孟遥一顿。
也只有一行字:
我知道遥遥为什么跟我疏远了……
拿没有削尖的铅笔写的,句末的省略号,每一点都落得极重。
孟遥忽觉心里沉沉,喘不过气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