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其实早该知道，那不是悸动，只是双生子之间与生俱来的好感，只是她当时不敢也不愿去正视。

“穆清，来！”燕浅柔拉住了他的手，带着他踏过那些残尸，趟过血河，经过洛离的手下，来到了燕砾的面前。

郭穆清望着燕砾，一时间忘了行礼，等到燕砾的一只手想要抚上他的脸颊，他方才如梦初醒。

“见过……父……”郭穆清单膝跪了地，行了礼，可这儿臣父皇却怎么都说不出口。

燕砾一只大手抚上了他的脑顶，轻轻抚了抚，声音平缓却带着几分殷切，“我儿，不急，今日叫不出，便明日再叫。快起来！”

若是一般人，能认皇帝为父，怕是定欣喜若狂，可偏他不同，燕砾便从他身上看出了几分洛琼的倔强与孤傲。

随后他又看向了乌冬和两个孩子，道：“快来，让朕看看朕的孙子孙女！”

乌冬舒了一口气，抱着两个孩子便往前走，虽然抱两个孩子很重，可她却不愿让孩子脚上沾血，只是咬牙撑着。

幸好郭穆清走了回来，接下了两个孩子。

待两个孩子站在了尚且干净的地上，望着对面威严的老者，子墨瞪着一双乌溜溜的眼看，子柔则有些羞赧地转头往乌冬怀里钻。

燕砾的目光却落在了羞赧的子柔脸上，许久才缓缓道：“这孩子，和柔儿小时候一样。叫什么名字？”

说话还含混不清的子墨却先开了口，“几墨……”

子柔也跟着道：“郭子柔……”

燕浅柔忙的道：“不！从今以后，你们就叫燕子墨，燕子柔！”

说完，她抬头看向郭穆清，缓缓道：“燕穆清。”

冷宫。

洛琼躺在那张破床上，突然又咳了起来，咳了好一阵，捂着嘴的手拿开，那上面便沾了血。

她却笑了。

这种日子，早早结束才好，只是心底却有些不甘。

门突然打开，进来的是莫酒，他急匆匆带着人进来，当即便给洛琼跪下了，“老奴见过皇后娘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