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环才哭着道:“我晓得小姐再见到那个混蛋,心中欢喜,可欢喜你也不该吃酒啊,你的身体情况你自己不知道吗。”
“知道啊,我就是大夫。”
张柔甲笑着刮了一下月环的鼻子道:“所以我晓得吃几杯无事的。”
“小姐又想骗我,你再骗我的话,我明日就回老家去,再也不陪着你了。”月环也不上当。
“行行行,那我以后不骗你了,这还不成。”
月环盯着张柔甲不说话。
张柔甲无奈道:“好啦,我答应你,以后不饮酒,好好将养身体行了吧。”
月环这才止了眼泪点了点头。
下一刻,月环问道:“那…那个混蛋什么时候来迎小姐过门?”
张柔甲摇了摇头道:“不过门。”
“什么?”
月环噌的一下就怒了:“他凭什么不负责任?小姐你为了他,追着他去过辽东塞外,又去过安南,若不是这般,路上怎么会遇到贼人,若不是遇到贼人,小姐又怎么会在打斗中受了肺腑之伤,哪怕到现在还未见大好,如今倒好,他夺了小姐的身子,凭什么还不负责任,这世上哪有这么做事的,他国公了不起啊,国公就能当天下第一号的大混蛋吗。”
张柔甲听着月环的话,脑海中仿佛又回想起那段荒凉的路途,那时候她唯一苦中作乐的办法,便是瞧着月环变着花样骂甄武。
如今再见月环如此,却又觉得格外好笑。
她摇了摇头道:“你误会他了,是我不要名义的,而那些事情包括我身体情况,我都没告诉他。”
“为啥?”月环惊讶道。
“我知道我身体的情况,没几年好活了,何必再去费那麻烦事,不如欢欢喜喜的在一起过几年。”张柔甲说道。
“呸呸呸,小姐是北平的张神医,才不会有事呢,小姐一定长命百岁。”
有些病是药石无医的,做大夫的其实更懂这个。
张柔甲看向窗外,阳光在雪后变的异常明亮,暖暖的,好似暖了她所有的青春,她笑了出来洒脱道:“生生死死的,我才不怕呢,而且谁说世界不美好的,我这不守得云开见月明了嘛。”
说着,张柔甲笑的更灿烂起来。
笑容中她想到当年甄武与她离别时说的话。
什么缘浅。
悲观消极的人才会这么想。
她张柔甲的命里从不信那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