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举止相差如此巨大的二人,自己又怎能将其混淆,而且……贺知年已经死了。
想来应当是之前的那个梦,让她都有些疑神疑鬼了。
“只是想到了一位故人。”阮初岁迅速收敛了心神,好似不在意得开口说着。
虽说她内心认定贺知年已经死了,可既然自己都能假死脱身,那依那人的性子,又怎会想不到。
这是一个试探,也是为了让自己放心。
玄冥听此没有丝毫反应,将纸伞合拢便递到侍女手上,他随意翻看了下手上的书页,低声道:“是想起了谁?”
“贺家的养子,贺知年。”
阮初岁的声音不大,对方却听了个清楚,玄冥翻看书页的手一顿,但很快就恢复到平常模样,“早些时候便听闻阮姑娘同贺御史关系不一般,原来真是如此。”
尾音上扬些许,就连说出的话语都多了几分暧昧。
阮初岁也不恼,淡淡一笑道:“毕竟他也曾帮过我,听闻死讯难免有些唏嘘,想他何其聪明,怎会就这么轻易死去。”
说着还轻叹了口气。
玄冥将手上书卷合拢,朝她的方向走近些许,嘴角扬起一抹笑,“阮姑娘也不必试探,那日刺杀御史是我亲自出手,他断没有再活着的可能。”
对方直截了当的就看出自己的心思,既然他都这么说了,那阮初岁也不好在这个问题上过多纠结,回头坐在木桌前,伸手倒了杯茶。
“也是,贺知年又怎么可能逃过贺筠的眼睛呢,想来是我多虑了。”说着还轻吹了下杯中热气,声音很轻。
玄冥也不绕弯子,坐在她的面前,伸手点着桌面,笑着开口:“阮姑娘好似对这贺御史格外上心,莫不是……”
“也只是曾经心悦过罢了。”
玄冥的话被对方先一步接过,而阮初岁在说出这话时脸上表情是格外坦然,好似真如她话中所说那般。
虽然她面上神色如常,但阮初岁内心也有些不安,这话是带着几分试探,也不知对方是否会发觉。
毕竟玄冥如此言之凿凿得说明贺知年已死,可他又此刻是出于什么目的救下自己呢?
是因为她与贺知年的那个传闻,或者……本就是受他所托?
这个问题的答案阮初岁必须要弄清楚,既然他都这么问了,那便顺着他的话头接下,总会抓住一些蛛丝马迹。
哪怕只是一点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