笙笙一大早便出门买些过年要用的物件,虽说自己对这些并不上心,但看她兴致勃勃的模样,也只好随她去了。
昨天夜里下了雪,阮初岁在醒来时便瞧见院中的积雪,堆了薄薄一层,都压弯了梅树枝。
花瓣上压了些雪块,此刻正焉焉地挂在枝头。
她看着院中的那抹银白,想着自己此刻也闲来无事,便披了件白裘走到院中仔细得扫着积雪,扫帚轻刷着地面发出沙沙声响。
阮初岁的指尖在冷风中被冻得通红,她双手合拢轻搓了搓想化解这寒意。
但突然飘下的细雪稳稳得落在她的手心,阮初岁下意识得抬头便瞧着院中的那颗银杏树,有风过,吹落了树上的积雪。
厚重的雪块落下,也把树下的小雪人给砸得四分五裂,红绸系上的围脖顺着雪人脑袋滚落到一旁,而雪人此刻笑着的表情不知为何在自己眼中居然会如此刺目。
有一瞬间,阮初岁的脑海中突然浮现出那日刑场的情形,数十人的头颅堆积而起,血色染红了整个刑场。
徐商死前的视线不断在自己脑海中浮现,好似在无声控诉着自己的冤屈。
阮初岁抬起扫帚用力一挥,想将那个幻像打破,但扫帚在落地时,也只是将那滚落的雪人尽数拍碎而已。
随着她刚刚的举动,刚刚扫好的庭院此刻也是一片狼藉。
阮初岁揉了揉自己的眉心,即便如此那个回忆依旧无法从脑海内赶走,她握紧了手上的扫帚,眉头紧锁。
也就是这个时候,月白阁的大门被人打开,木门开合的声响也拉回了自己的视线,阮初岁一个抬头就瞧见拿着大包小包的笙笙。
“阮姑娘这是怎么了?”暮律笙笙瞧见院中的情形当即便跑到她的身旁,走近些才发觉对方的脸色很不好。
好似想到了什么烦心事,隐隐带着几分烦躁。
阮初岁听此便轻轻摇了摇头,“我没事的,对了,树下的那个雪人,是你堆的吗?”
暮律笙笙听到这个问题还有些疑惑得看着树下已经七零八落的雪块,那条赤色绸缎此刻也被积雪挡住了大半,见此还摇了摇头。
“我早些就出门了,没堆过什么雪人啊,是发生什么事了吗?”
阮初岁稳了下心神,见对方一副不知情的模样,虽说心中闪过一丝怀疑,但自己现在情绪不稳,对此也没再多说什么,只是摆了摆手道。
“没发生什么事,对了,你今日出门都买了些什么?”
笙笙对此事虽然有点担心,但既然对方有意转移话题,那也只好对此事不再过问,顺着她的话头指着自己方才带回来的东西,一一做着介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