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律笙笙瞧见对方这个表情连忙丢了手上的河灯,一下一下轻拍着她的后背,“阮姑娘这是这么了?你千万不要吓我啊!”
急切的声音响起,阮初岁用力捏紧了掌心,直到手心传来痛感才将自己的思绪拉回,她努力挤出一丝微笑,示意对方放心。
“我没事的,回去休息下便好,你也去休息吧。”
说着阮初岁也没再顾得上暮律笙笙,直接便回头往屋内的方向走,自己此刻的内心很乱。
今日所发生的一切都太过凑巧,院中突然出现的雪人,还有笙笙带回的那盏河灯,一个接一个的巧合出现,让自己陷入了不安。
她害怕贺知年真的没死,害怕再和他扯上任何瓜葛,对方躲在暗处,而之后自己的处境也会陷入被动。
自己也知道现在对这些没有凭据的事情胡思乱很不好,但只要稍稍安静下来,她就总会忍不住得去想。
阮初岁不喜欢现在的自己,好似只要一点风吹草动就能引得她反应过度。
而此刻还停留在院中的暮律笙笙看着对方离开的背影,直到那身影消失在拐角后才缓缓蹲下身把地上的红绸缎捡起。
抖落下雪块后,仔细端详着那条红绸,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
……
阮初岁自那日之后都未曾睡过一个好觉,外头的风吹草动都能引得自己分外不安。
若不是有笙笙的安神汤,她此刻的脸色应当会更不好。
雪人的事还没解决,当初莫名失踪的下人倒是突然有了消息。
有人在城外荒山看见一具尸体,被豺狼啃食得七零八落,在雪地里不知道埋了有多久,浑身都僵硬得厉害。
即便如此也依稀能辨认出此人正是那个在阮家大火中唯一逃出的下人。
他的手上牢牢抓着一封信,血迹已经干涸,但上头浓重的血腥味依旧能让人忍不住作呕。
阮初岁是秘密得到这个消息,那时派出查探的人带着信纸回到烨城,将前因后果都说了一遍后,她的眉头也微微皱起。
阮家大火是三个月之前的事,那个下人失踪这么久以来,得到的却是他的死讯,联想到大火的幕后真凶,那么也不难猜测。
这个下人只是一枚棋子。
当初阮初岁也有花心思找过他的下落,但如今自己已经知道大火的真凶,那么这个下人的存在对自己来说已经无所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