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冥行了一礼,郑重道:“遵命。”
等走出丞相府的时候,玄冥回头看了眼身后的建筑,象征着权利巅峰的贺家,是所有人都试图爬上的高位。
在风光的外表之下,其背地里所隐藏的东西,倒是比想象中的还要肮脏。
但身居高位者,总要牺牲些什么。
有得有失,这很公平。
想着他便收回视线,缓缓走向阴影之中。
阮初岁借助他人之手将名单递交给沈夷则,其实内心也有些不安。
利用名单上仆从的死引出这封信件,再将嫌疑引向暗阁。
这个计划其实并没有那么谨慎,甚至可以说是漏洞百出,但那个时候的自己已经来不及思考太多。
只要是对贺筠不利的,哪怕只有一丝一毫的机会她也要赌上一把。
但阮初岁到底还是低估了贺家。
像她这样追查名单上人的底细,早已被贺家所怀疑。
而贺筠想除掉自己也不是一天两天,最近她的行为,属实是太过惹眼。
等后半夜的时候,雪渐渐下得大了些,灯笼上积了不少雪,厚重的云层将月色遮掩,只有烛火照亮面前的一小方天地。
雕花木窗在风中轻晃着,发出几声吱呀声响,阮初岁瞧着站在面前的人,他携着一身风雪入内。
银制的面具下是一双泛着冷意的双眸,腰间的那枚铭牌轻晃着,上头雕刻了一朵栩栩如生的玄色莲花。
是暗阁的人。
阮初岁瞧见这个情况就一步步后退着,但在靠近门框时耳旁快速飞过一柄短刀,入木极深,带着十足的杀意。
“那封信是你给我的,你为什么要这么做,或者说,暗阁为什么要这么做?”阮初岁定了下心神,目光灼灼得瞧向站在自己面前的人,故作镇静得开口质问着。
窗外的寒风带着细雪飘入屋内,将他玄色的衣袍吹得猎猎作响,冷风吹在脸上就像是刀割被疼痛。
“已死之人,不需要知道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