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盏从手中滚落。滚烫的茶水溅了她一身,她浑身哆嗦。
翌日,
桑知锦如牵线木偶般被奶娘隆重打扮,铜镜里的女子无悲无喜,此番出门却像极了一件货物,送去标明价钱。
百戏园是临安近些日子最有名的戏班子,听说是易家花了大价钱从江南那边请来的。
唱戏的那些人,嗓子比夜莺还婉转动听。
百闻不如一见,的确足够令人陶醉。
她被小厮引着上了二楼隐蔽性极强的雅间。
“便是此处,姑娘请。”小厮点头哈腰。
奶娘理了理桑知锦的略带褶皱的袖摆,这才恭敬的福了福身子。
“老奴就不陪姑娘进去了。”
“奶娘!”她一时间慌了神。
可很快,又镇定过来,那平昌候也算是个有头有脸的人物,何况,她还是桑家人,两府是结亲并不是结仇,对方断不会在此逼着她做些什么。
捏着帕子的手再收紧。
良久,她这才推门而入。
屋内,隔着那道乌木雕花刺绣屏风,隐约能瞧见一道身影。
——眼下公子科考在即,实在等不得了。
这句话仿若重现耳畔,她稳了稳心神,晕出不失礼的笑意。缓步绕过屏风。
“来了。”
等候多时的昌平候没有半点不虞。反倒饶有兴趣的盯着她那张脸还有动人的身段。
这般年纪,他也跟着发福。
周身穿戴自然对得起他的身份,可模样实在是……
又老又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