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岁的生日,江刻独自一人在出租屋度过。
合租室友回老家过暑假了,江刻在公司实习,下班后回到冷冷清清的出租屋,他给自己煮了碗面,还破天荒地打了个荷包蛋。
把面条端去写字台,坐下来时,江刻又一次想起唐亦宁。
还有那荒唐的一夜。
台风过去后,钱塘很快又变回蒸笼模式,酷热难熬,江刻的房里装着空调,是一台老掉牙的单制冷机,冬天没法用,夏天开起来噪声巨大,制冷效果还很差。
他就着那噪声吃面,吃得满头大汗,心里没来由地感到烦躁不安。
那天晚上发生的事,具体是什么感觉,江刻记不太清了,只知道他欺负了唐亦宁,对女孩来说,是很严重的一件事。
小鸡崽在他怀里哭得惨兮兮,说“疼”,江刻忘了自己是怎么哄的她,反正那会儿他根本顾不上别的,身体的本能驱使着他,只想把她吃掉。
这几天,唐亦宁没和他联系过,江刻也不敢去找她。他记起那天早上,女孩子脸红红地对他说:“你别往心里去,我没怪你,不用什么补偿,这种事……我们都成年了,很正常的。”
很正常……真的吗?
江刻的大学同学里有几人在校外与女友同居,还有尤达,上大一后不久就和王小灿好上了。
同居,好上,说明他们都做过这件事。
还不止一次,可能隔几天就会做。
江刻从来没有羡慕过,因为他没想过谈恋爱,一门心思只想赚钱。
那一晚是个意外,他和一个女孩做/爱了,是小鸡崽,他一直护着的女孩,最终,却是他欺负了她。
汗水顺着江刻的额头滑落到脸颊,他心里堵得慌,又吃了一口面,转头看向那张单人床。
他怕热,竹席下只有棕垫,没有垫褥,平时盖毯子就够,还是因为唐亦宁来过夜,他才找出一床小被子给她盖。
那床被子一直没收起来,叠好后搁在床尾,江刻想起唐亦宁抱着被子的模样,她没穿衣服,白皙消瘦的肩膀露在被子外,害羞地低着头。
年轻的女孩雪肌黑发,乌眸红唇,若是出现在一幅水墨画里,就是个小仙女般的存在。哪怕是待在这么一间破旧的出租屋,她清纯的样子还是会令江刻的心悸动不已。
他想起唐亦宁那双水汪汪的眸子,她把被子捂在胸口,挡住了某些旖旎风光。江刻突然感到血脉贲张,想起那些风光,他其实都有仔细地欣赏过……要命了,他可真不是人啊。
——
这一个月,唐亦宁过得胆战心惊,压根儿不敢去和江刻联系。
她担心自己怀孕,一直到八月上旬大姨妈如约报到,才狠狠地松了口气。
警报解除,接下来就要考虑往后如何和江刻相处的问题。
江刻说他没钱,没时间,不打算谈恋爱,发生这样的事就是个酒后意外,话说到这份上,唐亦宁也不好意思叫他负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