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给她打电话,她也不接。
我查她的手机定位,也不知怎么查不到了。
裴扬给我打来了电话。
他在那边说话,声音似是极度平静,又似是撕裂开来:
「如果还在国内,就来认领唐枝的遗体吧。」
我身形一晃,栽倒在地。
胃里抽搐,一口血呕到素净的地毯上。
3
唐枝离开后,我最近总是做噩梦。
梦里时而是她满身鲜血的模样,躺在街边,安然阖眼。
人潮汹涌,我蹲身唤她,她不理我。
时而是她面目扭曲,痛声质问我:「哥哥,为什么不愿意相信我?」
惊醒过来,满身都是冷汗。
再躺下,又是另一场噩梦。
心理医生给我打来电话:「唐先生,您这月的检查该来做了,治疗跟药物也别忘了。」
我开始患上躁郁症,是在爸妈离世后的第二个月。
伴随癔症和被害妄想,让我总能看到听到很多不存在的事情。
我时常难以分清,什么是幻觉,什么是真实。
我怕唐枝担心,一直瞒着她。
就像她生病后,费尽心思瞒着我一样。
爸妈走后,我忙得天昏地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