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配说这个爱字。
我想起阳阳有一次在家无意识地唱过一首歌。
歌词挺有意思。
世上只有妈妈好,有妈的孩子像个宝。
没妈的孩子像什么来着。
哦,对。
像根草。
所以她在身上纹了这个,她希望她的妈妈来带她逃离这个世间。
她想做妈妈的宝,不想做飘零无依的草。
我捂着胸口,疼痛绞杀着心脏,绞到无法呼吸,跌坐在地,眼前一片黑暗。
我想我要死了。
阳阳,爸爸来找你了。
你等等爸爸,这一次,爸爸一定会好好照顾你,保护你。
你也曾经是,爸爸的宝啊。
可我没有死成。
老陈把我送到了医院。
看我醒来,他转身就走。
我挣扎着喊住了他:“老陈!”
他转回头,默不作声地看着我。
我吸了一口气,问他:“把去世的亲人纹在身上,亲人真的会一直跟随吗?”
以前我听到这样的说法,绝对嗤之以鼻。
但现在,我期待地看着老陈,仿佛看到救命稻草。
老陈低了低头:“阳阳是这么说的。”
他又说:“阳阳自己就总是看见妈妈。”
我顿时像溺水的人看见了一丝希望:“你能把阳阳纹在我身上吗?多少钱我都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