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如烟只觉得大势已去，几乎瘫软地跌坐在地上，神色颓败之间，想到了某件事情，眼底划过一抹暗光！

“大人，奴婢知罪！是奴婢一时被猪油蒙了心，是奴婢一时忘记了分寸，僭越规矩！还请大人恕罪！”

她端正地跪拜在地上，整个身体前倾，匍匐在地面上，声音哽咽之中又带着委屈：“是奴婢不懂规矩。”

“奴婢一直觉得，奴婢这些年跟在大人的身边，虽说是因为父亲的缘故，才能够留在此处，可是，到底是不一样的！”

“可是现在……我才终于意识到，奴婢到底就是个奴婢，从来都不是如同心中所想的那般……”

这一番话，柳如烟说的那叫一个情深意切，哀恸非常。

因为柳如烟自身的缘故，这闵府上下，谁人都知道柳如烟对于闵繁而言是不一样的！因为她的父亲救了闵大人，因为她是由闵大人亲自带回府中的！

哪怕是如今说着这样一番话，柳如烟的内心里也是抱着自己的小心机和小把戏的，心想着如此一来，闵繁在这件事情上，就不好对她过多苛责！

然而——

“奴婢就是奴婢！永远不会因为一些事情，而改变着原有的轨迹！”如同冰川的冷峭话语落下，如同一盆冰水倏然倒下，浇得柳如烟透心凉！

柳如烟微垂着眼睑，鸦羽般的睫毛下，却是带着浓浓的不敢置信，震惊、错愕！甚至，还划过了浓浓的恨意！

她懂闵繁的。

从前的闵繁从来都不会说出这样疯狂的话语来，如今，却是为了温念娇一个贝戋人，竟然连“奴婢就是奴婢”的话语来！

都是温念娇这个贝戋人！

都是她害的！

闵繁并不知柳如烟心中所想，话语仍旧极其不留情地落下：“既然知道你自己是个奴婢，就应该守好奴婢的规矩！”

“柳如烟！本官之所以会容忍你在府中，会把管家之权交到你的手上，从来不是因为你自身，而是因为你的父亲！”

“上次，今次！已经整整两次了！”

“本大人如今明确地告诉你，本大人的耐心有限！若是再有这样的事情发生，那你就小心你身上的皮子！”

话语落，闵繁从位置上站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