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贺缈痛心疾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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烛火通明,窗棂上蒙着软纱,映着绰绰人影。
隐隐能看出是两人靠窗而坐,脑袋抵着脑袋,伏在案上奋笔疾书。
“陛下,奴婢困了……”
玉歌欲哭无泪地放下笔,甩了甩已经泛酸的手。
贺缈被她说得也涌上一阵困意,捂着嘴打了个哈欠,“你那抄了多少?”
玉歌把自己抄的几张纸递给她,“才三分之一。”
贺缈接过看了一眼,点了点头,“字迹还行。”
薛显和玉歌是从小帮她抄书的,当年为了不让太傅看出破绽,三人用了很长时间磨合笔迹,才练得如出一辙。这种笔迹后来就被当作了贺缈的抄书专用,寻常不会使用。
算算时间,贺缈已经有四五年不曾抄过书了,因此主仆二人的笔法都有些生疏。
“陛下,奴婢真没想到还有再帮您抄书的这一天。罚您什么不好,罚您抄书……”
见贺缈又提笔继续写,玉歌苦着脸,“陛下你还写得这么认真。真想知道这位谢公子到底是何方神圣?”
“他……”
贺缈笔尖顿了顿,“等你见了就知道了。”
玉歌的好奇心更加被勾了起来,刚要继续问,却被贺缈抬头瞪了一眼。
“别废话了,快点继续抄,”她不由分说将另一支笔塞回玉歌手里,“今晚你至少得抄完《中庸》才能睡觉。”
玉歌忍不住低声哀嚎,“咱们能不抄吗?拖到回宫那一日不行吗……”
“笃笃笃——”
屋外突然传来敲门声。
贺缈眸色一凛,看向玉歌。玉歌也是惊了惊,扬声问,“谁啊?”
“云歌姐姐,我是红袖。”门外女子脆声回应。
红袖?贺缈皱了皱眉,不解地朝玉歌挑眉。
虽说这些婢女都是她赐给谢逐的,但她也没闲到每一个人都记得名号。且因为她刚来就被拨到了谢逐跟前,清漪园主事单给她分了一间屋子,原本是给她一人住的,但贺缈执意要带上玉歌,于是便两人住在一起。而剩下的婢女都被分在两间屋子里睡通铺,所以和贺缈没怎么打过交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