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有叨扰。”书生立刻拱手,将书囊放下,说:“恩不及口,当日蓑笠当还!小生告辞。”
宣姑娘将信将疑打开行囊,发现里面果然只有当日那套渔夫的衣服,还有蓑笠一副。
笑了笑说:“真搞不懂,这东西还带回来做什么。”不过,她还是收了下来。
第二日,下午,宣姑娘发现那书生,再次走进来,这次不叫茶,叫了一壶水酒,就着牛肉吃。
这日雨点小了很多。
“你又来做什么?”宣姑娘有些戒备。
“姑娘莫要担心,当日我进京赶考,幸得皇恩浩荡,如今身居古县县公一职。来讨些酒水。”书生话不冒昧,行动不僵。
宣姑娘看了他一眼,将信将疑,应了一字:“哦!”
自那日起。
书生每日必来,或一壶茶,一壶酒,就是没有喝过汤。不论有雨无雨,皆是步行而来。
或是说几句闲谈,或是不发一言,没有写诗作赋这些酸架子。
久而久之,宣姑娘觉得他并不像书生。
而后,即便阳光当空,宣姑娘也很少下江,只是偶尔喂喂鱼食,到后来,鱼食也渐渐喂得少了,这个时候,她开始备酒。
她问:“你平日都不审案么?”
“县城一片安旭,何来案审?这个时候,最好当的就是官。”书生回说。
“哦!”她回道,她也是听渔人说过,新来的县令很有本事和魄力,寻常时根本无扰,最近几月来,似乎日子也没以前那么紧张了。
“要吃饭么?”宣姑娘又问。书生偶尔会留下来吃饭的,不过每次都会给钱。
“吃!”
……
窗外,红鲤等了很久,没见人来,不见鱼食从窗下,游转江中。
后来,它来得次数更少,半月来一次。
再后来,渔夫都说那条红鲤不见了,还有人说,它是被人打捞了上去,做成了汤。听到这个消息,她伤心了一日,那一日,小店没开门。
第二日,不接客。
直到第三日,才煮了一壶茶,让书生进来后,就没再生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