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清容对孙一鸣的话一知半解,并不确定其中所指。
蒋轩却听得明明白白。
孙一鸣的意思很明显,是要想办法在漠北把蒋轲“就地正法”了,免得夜长梦多,万一回到京城再生什么变故。
没有立刻给出答复,蒋轩陷入了一阵沉思。
就在孙一鸣到访之前,蒋轩的心境刚刚产生了极大的变化,主要便是对蒋轲的态度。
之前因为对母亲当年之事尚不确定,内心被猜测和难以置信占据了一大半。现在突然有了定论,蒋轲乃是罪魁祸首,已经毋庸置疑,他的情绪瞬间就变得单一而强烈。
恨,只剩下恨。
无比浓烈的恨意,使蒋轩很想立刻赞同孙一鸣的提议,让蒋轲死在漠北,一了百了,以慰母亲的在天之灵。
但是……他仍有难以摒弃的顾虑。
此时他纠结的神色,看在孙一鸣眼里,被误以为是不忍下手。
“难得你也有心慈手软的时候!”孙一鸣感叹过后,接着道,“你该不会是觉得,蒋轲干这事的时候年纪还小,算是少不更事,可以原谅吧?”
“当然不是!”蒋轩没有过多解释。
孙一鸣又道:“时至今日,你也该看出来了,蒋轲他就是个彻头彻尾的黑心肠!且不提小时候的事,就说这些年,他也没少干过缺德的事儿!”
孙一鸣不想看他犹豫不决,索性数起蒋轲的恶行来。
“当年,明知道康宁县主的身孕有古怪,他还是认下了这门亲事,这存的什么心思,还用问吗?后来又以此相胁,娶燕国公府的二小姐当平妻,企图坐享齐人之福……后来这位平妻在太液池离奇溺亡,难不成跟他一点关系都没有?”
“再说世子夫人被诓去光隐寺那次……他真的只是听信了谗言而已?”
“还有吴夫人这些年做下的各种恶行,难保他没在背后出谋划策过!”
……
孙一鸣当真是没有半分见外,说起靖远侯府的内宅秘闻来,如数家珍,一点都不含糊。
这其中亦有不少揣测,无论有无真凭实据,都被他一股脑讲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