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一堆人簇拥着一个熟人走过来,这不就是女儿曾经的大老板叫什么刘晋还是黄皮虎的么,还在自家寄存过一兜子金条来着。
最先扑过来的是居委会的大姐,抓住那梅的胳膊说大梅子,你老同学来看你了。
接下来的一切,那梅都是晕乎乎中度过的,她听人说,这位先生早年在北大留学,叫什么马赫迪,和自己是老相识,当然没提什么私生女的事儿,那不是能摆在台面上说的事儿。
阿祖笑吟吟地走进了大杂院,坐在马扎上还剥了几个豆,在记者镜头下胡说八道一番,说自己年轻时就来过,增强了埭岘与中国的民间交流,逗留了没五分钟就离开了,总体感觉就是大领导前来缅怀自己的青春,没别的意思。
可那梅却恍惚了,别人不晓得,可她却实实在在知道,马赫迪是那玛雅的亲爹,可这男人怎么就变样了呢,嗯,可能是整容了,可之前怎么不来相认,隔了这么许久才来……
这些纠结不解只在那梅心里打转,无论如何也改变不了的事实是,玛雅的亲爹回来了,年轻时的梦成真了。
那梅狠狠哭了一把,年轻时太遭罪了,十九岁生私孩子,被学校开除,被街坊指指点点,最后只能嫁给平叔这样的老实人,还在一切都熬过来了,可自己也老了,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哪有半分当年电影学院女生的风华。
马赫迪是个王子,那老娘就该是个公主啊,大梅子用手捋了捋鬓边的白发,
后续很快就到,市外办,区政府派人来找那梅,送了一张支票和一把钥匙,说这是马赫迪的礼物,人民币六千万,加三环内三百平大平层房产一套。
王子出手不同凡响,在北京这地方,你给人家五百万都买不起像样的房子,还得再贷点,还是王子周到,房子安排妥,另外给一大笔钱,六千万真不算少,足以抚平这些年的伤痕了。
那梅打电话给女儿和平叔,让他们赶紧麻溜的回来一趟,有重要事情宣布。
但是这两个人都不省心,到了晚上才回家,满脸的不耐烦,玛雅说我有个局快到点了,你赶紧说,说完我还得叫车过去。
那梅说别急,先看看这个,说着将支票和一堆房子的过户手续放在桌上,父女俩看了半天,愕然无语。
玛雅是知道一些秘密的,只是一直瞒着家里人。
平叔也瞬间明白了,他等了二十几年,每天都在忌惮这件事的发生,可还就真的发生了。
玛雅的亲爹回来了。
“挺好的,你收着吧,别被人惦记上了。”平叔淡然一笑,转身往外走,此刻他明白,和大梅子的缘分尽了。
“站住!”那梅一声吼,“上哪儿去!都不许走!今天敞开天窗说亮话,这钱这房子,确实是玛雅亲爹送的,可这也是我应得的,是该我的欠我的,一点都不多,我拿的心安理得,老平,这么些年来得亏有你,不然我们娘俩活的就是另一个样子,我想好了,这房子,咱们自己不住,咱们也不趁啊,都是明星五的扎堆的小区,咱进出都别扭,咱租出去,再搁附近兑一个四合院,小点的也成,咱一家人还住这儿,老平你不是喜欢玩车么,滋要是你喜欢的,咱就一个字,买,什么奔驰宝马奥迪,统统买,以后咱冬天去海南,夏天去青岛,不上班了,就享福!老平,还愣着干嘛,炸酱面走起啊。”
“好嘞~”平叔擦一把眼泪,心里暖融融的下面条去了,大梅子终究是有情有义的大梅子,没有因为发达失去本心,什么外国王子,统统玩蛋去,还是相濡以沫的自个儿靠谱贴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