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回旋,但我无法说话。我急得用手卡住了自己的脖子,永娘含
着眼泪拉着我的手:“太子妃不要急,太医说您只是急火攻心,
所以才烧坏了嗓子。慢慢调理自然就好了�6�8�6�8”
我看看阿渡,又看看永娘,宫娥捧上了一盏清露,永娘亲
自喂给我,那清露甘芳的气息与微凉的滋味令我觉得好生舒适,
顿时缓和了喉头的痛楚。我大口吞咽着,永娘说道:“慢些,慢
些�6�8�6�8别呛着�6�8�6�8唉�6�8�6�8这几天滴水未进�6�8�6�8可真是差点儿急煞
奴婢了�6�8�6�8”
几天?
我已经睡了几天了?
我比画着要纸笔,永娘忙命人拿给我,宫娥捧着砚台,我蘸
饱了墨汁,可是下笔的时候却突然迟疑。
写什么呢?
我要问什么呢?问突厥是否真的全族俱没,问我的父王,他
是否早就已经疯癫?我到中原来,他从来没有遣人来看过我,我日思夜想的西凉,竟然从来没有遣人来看过我。我从前竟然丝毫
不觉得怪异,我从前只怨阿爹无情,现在我才知道,原来我的西
凉早就已经成了一场幻梦。我根本就不敢问阿渡,我又怎么敢,
敢去问永娘?
我久久无法落笔。
笔端的墨汁凝聚太久,终于“嗒”一声落下,滴落在纸上,
溅出一团墨花。
我忽然想起“泼墨门”,想起李承鄞用燕脂与螺子黛画出的
山河壮丽图,想起鸣玉坊,想起那天晚上的踏歌,想起那天晚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