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立在原处,瞧着她阿母这光景,可是郁结出来怨气已成疾患深入脏腑,命不久矣。
“王妃,莫要气恼,先顾好自个身子才要紧。”云柔近于半抱住阿母支撑她身子坐着,且伸手轻轻顺着她的背,以让她平复情绪,又是小声道,“瞧都把姑娘给吓着了,若再气出个好歹,咱姑娘怎办。”
少许,她阿母缓过神来骂道,“我就这么一个女儿,还打上她的主意,那皇城的宫墙几丈高,进去容易,怎出得来!”
接着气恼处又是一口鲜血直喷而出。
“相国夫人还有句话:昔年,小女不听劝,爱慕皮相,执意要去那北疆,终是落得身子骨积怨成疾,如今膝下只一女,如若万一,便是于荒寒之地左右无依,怎能一错再错无视父母血亲谋划。”
院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玄青当即向她阿母行了礼,悄悄退了出去。
她看着玄青退出去,又瞧着她阿父带着药王进来,阿父脸色异常阴沉,不知是见着那一地血焦心她阿母,还是恼火调兵一事。
众人围着,场面很乱,阿母也被抬进里屋。
立于一旁的她,小小着移步至一柱子后,微微扯着帘子半遮住脸,静静瞧着面前凌乱的场面,心下思量这司命仙君的笔锋转得也太快了,敢情是要让她在凡尘历一场揪心的爱恨情仇。
没过几个眨眼的功夫,萧楚带着喘息破天荒的跑进来,他身后的侍从还捧了个盒子。
阿父瞧了一眼那盒子,问道,“几年的?”
“百年,老道说是观里最后两根。”萧楚话毕,立即朝侍从使了个眼色,让转交给云柔。
阿父结于脸上的脸沉之色稍稍褪去,缓和着口气对萧楚说道,“这些年也难为你了。”
“为父母解忧是身为儿女的本份,每年为寻这上好药材都跑死好些马,只希望这药材于母妃有益,才好。”萧楚压抑着声量,看了一眼蹲在地上擦血的婢女,又放眼往里屋瞧了瞧,试问道,“今天怎吐了这么多血?”
“她自找的!”阿父脸色骤变,“用金山银山供着她,还时不时寻事挑事派人过来闹上一场。”
“啊湫”。
太不合时适了,她竟然打了个喷嚏。
由此引来阿父和萧楚的眼睛,他俩顿然发觉,原来柱子后还立了这么一个人。
萧楚怔怔的看向她,继而转向阿父,很是疑惑道,“这是吓坏了?”
他俩的眼神归集于她时,她本能的往柱子后又缩了缩,这使她的模样落入他俩的眼睛里更为娇弱可怜,又甚是懦弱无依。
阿父的脸当即抽搐式抽了抽,且又轻嗯了嗯喉咙以调整自个的声色,继而温润如丝的对她讪讪而笑,“我的清儿,为父在,不怕哈。”
她而此名唤萧晓清:雪晓清笳乱起。梦游处,不知何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