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听枝心里像沁了一汪温热的甜水,浑身骨头都跟着酥。
她没说话地从床铺上爬起来,掀开被子,挤到程濯怀里,抱着他的脖子,闷声闷气道:“你老这样,我就感觉我们根本没有结婚,像一直在谈恋爱。”
程濯隔着单薄睡裙,摸摸她的背,“结婚是仪式感,谈恋爱是一辈子,本来就不冲突。”
孟听枝没听过这样的道理,她只听过另一句话。
“可是人家都说婚姻是爱情的坟墓。”
程濯淡笑。
孟听枝不知道他在笑什么,两人就那么近而又近地相望着,孟听枝在他清澈的眼瞳里看见自己,听见他声线似春风般拂来。
温柔又广阔,以她为天地,也是她的天地。
他说:“我陪你在这坟墓里待着呢,怕什么呢。”
孟听枝没出声,良久点点头,又搂住他的脖子,将脸埋在他颈窝里,先“嗯”了一声,过一会儿又有了决定似的说:“等明年,明年我们要宝宝吧。”
·
备孕顺利,隔年春夏交接的时候,孟听枝在医院做了第一次产检。
那会儿孟听枝的画廊已经走红,在孟听枝同意的情况下,程濯从正睿那边调了人手过去帮忙打理一些运作。
她工作清闲很多,但人没闲下来。
因为孟听枝有了新计划,给没出生的小朋友画绘本,小一点的时候色彩明艳,看图开心就好,等小朋友大一点,可以编一点小故事帮助他识字辩物。
闲着也没事,有时候,程濯会带着她一起去公司上班。
他去开会,开完会回来,时间到傍晚,孟听枝侧窝在他办公室专门给孕妇准备的躺椅里,盖着小毯子,手里还抱着草稿本。
去得次数多了,程濯办公室那层的员工也认得孟听枝,也知道她怀孕了,宠妻如命的程先生不放心妻子一个人在家里,又怕她闷,除了长途出差,基本走到哪儿就带到哪儿。
孟听枝好脾气又没架子,她在办公室待得无聊了,下楼买热牛奶。
员工看见她热情打招呼,都喊她孟老师。
虽然孟听枝也不喜欢总裁夫人之类的称呼,但她还蛮好奇,大家是怎么这么统一地喊她孟老师的?
后来她跟秘书办的人聊天才知道,原来程濯之前接受过一档采访,被问及私人问题,对方开口就是作为万竞的总裁夫人,程濯当时就纠正过采访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