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日,柳一条的日子过得很不顺当,先是听说太子派人从西北传来战报,要以他柳某人作为交换条件去平息唐、高两国的战事,虽然这件事情被李世民当朝反驳,不过听说了这件事情之后的柳一条,心里却很不是个滋味儿,隔了这么远,却还阻不住别人对自己的算计,一直存档在自己心底的那种危机感再次让他觉得浑身冰凉,让他有一种再也等不下去的冲动。
当然,这还不算,隔天上午,又听到了关于公孙贺兰杀人被拘的消息,杀了太子的内侍总管,而且还好巧不巧地被李承乾给捉了个人赃并获。
接着,当天夜里,在所有人都还在消化着前线传回的惊人消息时,大元帅李绩的奏报又接踵而至,太子李承乾反叛,勾结外贼,陷害守门将领公孙贺兰,企图夜袭玉门关,后虽被发现,却又被李承乾的二次告密而痛失玉门关。
玉门关失守,现李绩正带着手中溃兵六万余众退守肃州,而候君集在夺了玉门关后,亦是亲率骑兵在后追杀,在李绩一行赶到肃州的当天,候君集也带着他的三万铁骑尾随而至,情形一如在玉门关时,使得李绩困在肃州进退不得。
李绩递回的奏报,既为请罪,又为求援,现在的肃州城可谓是内忧外患,外有候君集所带十数万高昌军兵临城下,内有不知隐藏在何处的太子旧部伺机而动,李绩所带的六万残军及肃州城本地驻守的数千府兵,实在是有些疲于应付,胜机渺茫。
接到这个消息,李世民自然是极为震怒,不是因为玉门关失守,不是因为被他寄以厚望的李绩吃了败仗,而是他竟然又一次地尝到了被自己儿子反叛的滋味。
先是李泰,后是李佑,现在又轮到了长子李承乾,为什么,李世民怎么也想不明白,为什么他的这几个儿子会一而再再而三的行谋叛逆之举?难道他们就那么想取自己这个父皇而代之,甚至不惜取了自己亲爹的性命?
相比于李世民的震怒与郁闷,柳一条听到这知消息后心情则是好上了不少,虽然跟历史上的记载有着很大的出入,但是李承乾他终归还是反了。脱离了大唐东宫太子这个尊显的身份,脱离了李世民与长孙皇后这两大BOSS的强力庇佑,纵使他与候君集联手,麾下有十数万高昌兵丁,也都不足为虑了。
“少爷,晋王殿下到了。”正思量间,陈明则颠脚从院外进来,躬身向柳一条禀报。
“嗯,你先下去吧。”冲着陈明则摆了摆手,柳一条抬头看了随在陈明则身后的晋王李治,示意其在身边落座之后,柳一条淡声向其询问:“知道为师此次唤你过来,是为何事吗?”
“不甚明了,不过多少也能猜出一些来。”李治拱手回道:“可是为了西北战事失利之事?”
“太子反叛,玉门关失守,在候君集的步步紧逼之下,李绩将军已是进退维艰。”轻点了点头,柳一条接声问道:“这种时候,若是你为一国之主,你会如何决断?”
“呃?”有些意外地看了柳一条一眼,李治稍作思量,轻声回道:“父皇的心意,学生不敢妄测,不过若是学生主事,定会派兵增援,按抚主帅,让李绩将军尽可能地在肃州、甘州一带阻住高昌军入侵的步伐。”
“说起来,你随王安候习马术已近一月,”对李治的回答没有作出半点评价,柳一条端起茶碗,有些漫不经心地向李治询问起了另外一个问题:“这一个月来,在驯马驭马方面,可有什么收获?”
“学生愚笨,”始终没有摸清柳一条话中所隐含的心思与打算,不过李治还是躬敬地弯身回道:“月余来虽尽心随在王安师傅身边,但是骑射一道却始终只习得了些许皮毛,距王安师傅的要求还相距甚远。”
“战马如何驯养?”没有理会李治的谦虚客套之言,柳一条直接出声考问。
“驭马犹如驭人,”听师傅问起,李治倒是也没客气,直接出声回道:“以食诱,以声控,以鞭胁,久而久之,待马匹养成习惯,自是不难做到马随声动,人马合一。”
“嗯,很不错。”听到李治说出的答案,柳一条满意地轻点了点头,缓将手中的茶碗放于桌案,淡声向李治说道:“过了今日,你就莫要再来学堂修习了。”
“师傅,这是为何?”李治紧张地从椅上站起身来,满是不解地看着柳一条。怎么好端端的,师傅竟起了驱逐自己的心思。
“不止是你,甫臣还有闻知他们几个也都是如此。”说着,柳一条从怀中掏出一策书卷,放在桌上推递至李治的跟前,淡声说道:“这本‘帝王心术’算是为师赠予你最后的礼物,回去后悉心研读,日后或许会有大用。”
“是,师傅。”伸双手将书卷拿起,李治有些不舍地抬头向柳一条看来:“不知日后,学生是否还能常来府上拜会?”
“这两日为师要出一趟远门,能不能回来还尚未可知,你便是来了,也见不到为师。”见李治这小子似看出了些什么,柳一条一口回绝,接声向李治说道:“临行前,有些话为师想要交待于你,至于做或是不做,全由你自己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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