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我个痛快——求你——”
时雍手指抚上长剑的剑柄,可是怎么都下不去手。最后,手无力地垂了下去,落在白马扶舟的肩膀上。
“你在这里等着,我想办法出去找人……”
“不要!”
白马扶舟突然厉喝一声,像是被逼出了戾气,喉咙里粗喘着,发出一串古怪的嗡鸣声,不像是人的声音,倒像是野兽,紧接着,他仰头朝天。
“啊——”
一声长啸,久久不落,他绷紧双臂,咬紧牙关,身子突然弓起来,仿佛用尽了全身的力气似的,再次发出疑似兽类的啸声。
紧接着,只听嘶拉一声。
“杀了我——”
白马扶舟发出一道尖啸的呐喊。
空荡荡的密室,漆黑一片。
时雍看不到他的样子,却能从空气中感觉到那份狂风暴雨来临前一般的低压——
“白马扶舟?!”时雍拔出长剑,做好了戒备的状态。
白马扶舟没有任何反应,只听得咚的一声,他身子仿佛在地上翻滚了几圈,很快便贴到了墙根,不知是借了什么力道,突然大吼一声,自行撕开了手脚上束缚的布绳,扶住墙,晃晃悠悠地站了起来,呼哧呼哧地喘着气,一步一步走向时雍,嘴里发出阴冷冷的笑。
“优柔寡断!锦城王妃,你没有机会了。”
时雍心下微震,提口气凝神举剑,指向黑暗中发出声音的地方,语气冷淡。
“邪君?”
“是我。”男人的声音从漆黑的密室传出,如同黑白无常的拘令,听得人心头猛颤。
“怕了吗?”
时雍无法理解到底什么力量让邪君又回到了白马扶舟的身体里,但听他亲口承认,稍稍一怔,只是冷冷一笑。
“狗东西,没有机会的人是你。你如今身负重伤,又染邪毒,不是我的对手。”
嗤!
时雍听到了邪君的笑声。
那种低嘲浅弄的笑,白马扶舟也经常发出。实际上,有时候时雍很难严格区别这两个人。因为白马扶舟坏起来的时候,也是真的很坏,而邪君却时常装成温文尔雅的好人模样。
“王妃难道忘了,毒是我下的?你可有听过,有人毒死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