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冉闷哼一声,也没回应,把衣服往身上一缠,忿忿而去。
牡丹进了浴房,但见月红泡在池里,手中摆弄头发,口中轻声嗟叹。
“怎么了,却把那俏郎君吓走了?”
牡丹钻进池中,对着月红打趣。
月红叹道:“说什么俏郎君,想我跌爬这些年,什么样的郎君没见过,他也算得俏么?”
牡丹笑道:“他既是不俏,你还勾他作甚?”
月红道:“不勾他怎地?且做一辈子农桑老死在这山里么?”
牡丹闻言,且往水中一仰,长叹道:“若当真能老死在山里,也算是福分。”
月红道:“福分且两说,怎地也得有个名分!”
牡丹诧道:“你想要什么名分,难道还想嫁给白冉不成?”
“嫁他怎地?亏待他了么?”月红道,“咱们鸾香院的姑娘嫁出去的少么?我也不求做妻,只要做个妾室就行,过些年人老珠黄,好歹也有个依靠。”
牡丹道:“当初我也这么想,可嫁了人又能怎地?得了名分又能怎地?最终还不是落得个身首异处。”
月红冷笑道:“那是你命不好,看人也不济,你看看白冉身边那些女鬼,哪个不被他捧在手心里疼着,跟着这样的男人,一辈子都没有亏吃。”
“那你就好好跟着他,莫再图什么名分,”牡丹笑道,“只要一片真心待他,且做个红颜知己,他也一样疼惜你。”
“说甚知己,我可没你们那闲情雅致!”月红道,“勾他不上,我便去勾那蛤蟆精,其实那老和尚也不错,只是我不想离苏樱雪太近,白涣倒是个好男子,只是他那婆娘太凶了……”
看着月红掰着手指数着客栈里的男人,牡丹觉得一阵厌恶,且钻出了水池,草草穿上衣衫,对月红道:“天下好男子多的是,我看你面带贵相,日后一定有个好归宿,白冉有恩于你,不求你如何报答,你且莫再纠缠他就是了。”
月红怒道:“我怎地纠缠他了?你终日里和他黏黏腻腻却不算纠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