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芬格尔他还好吧?”这是他第二次问出这个问题。
其实所有踏足黑暗世界的人都明白卡塞尔学院根本就从来不是什么纯粹的教育机构,它被创立的初衷是向全世界所有优秀的混血种传授最有效的屠龙方法,为了杀死每一条复苏的龙类和那些最终走向堕落的混血种他们根本就不在乎自己的手上沾染了多少无辜者的鲜血。
直到1950年之前卡塞尔学院都还是一座冷酷的末日堡垒,对当时掌握着密党至高权力的元老会而言,在与龙类的战争中所有人都可以被牺牲,乃至于他们自己。
既然连生命都被如此蔑视,那么所谓人的权对这些老得几乎只剩下一把枯骨的老人们来说也不过是年轻人用于粉饰仁慈的道具。
现在昂热已经确认在和奥丁的战斗中受到了足以致命的伤害,最终不得不处于昏迷状态被长期使用维生仓进行血液的体外循环以给全身器官和大脑供给氧气。
这种状态下的希尔伯特显然已经无力再承担卡塞尔学院校长这个职务所应尽的义务,校董会和元老会同时从那个老人的手中拿回了他们的权力并迅速将学院从一个教育机构重新转变为纯粹的军事组织。
元老们都是最老牌的秘党成员,他们不会因为芬格尔的三言两语就轻易信任这个看上去就不那么简单的家伙。
如果没有从他口中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那么等待芬格尔的必然是能够摧毁一个最坚定男人意志的严酷刑罚。
虽然不知道是如何复活的,但毫无疑问能够让学院的天眼无法追踪到这座城市的源头就是这个曾掌握了信息世界至高权柄的姑娘。
和芬格尔的关系路明非早就知道,如果她能定位到这里,那么芬格尔没道理一无所知。
以路明非对学院的了解,如果执行部已经确定了自己的位置,那么在他和绘梨衣下榻丽晶酒店的那一夜突击队就已经封锁了周围的街道并从四面八方杀了进来,以施耐德教授的风格执行那项任务的专员必然都是悍不畏死的亡命之徒,他们甚至不需要击败路明非而只要拖住路明非,下一波次的攻势就会被迅速发起。
面对学院和学院的天眼,路明非上天下地无路可逃。
可直到现在这个世界依旧风平浪静,新闻上虽然还在每天播报国际救援队伍抵达东京时东京市民的夹道欢迎和各国医护人员与东京伤病人员之间的温情故事,可好像除了楚天骄之外混血种的世界和龙的世界就这么彻彻底底的从路明非的身边消失了。
这意味着芬格尔绝不像身边这女孩所说的那么不堪,至少他从始至终都没有真正背叛过路明非,也没有将真正有用的情报传递到校董会的手中。
“守夜人是我们的导师。”说。
路明非愣了一下。
“不是吧,我记得芬格尔和我的导师都是古德里安教授才对。”他说。
“情况比较复杂,芬格尔是在学院留级太多直到跌出级才被教授组投票踢出弗拉梅尔导师的研究小组的,因为只要加入那个小组,权限就会自动升为级。”说。
路明非沉默下来,他一时有些哑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