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侣一看,不出所料:“其一,臣虽与斗越椒司马同出一脉,但臣万事为公,私情在后,先祖斗榖於菟曾曰其狼子野心,今臣观乎果不其然,斗越椒等待朝会之时带剑上殿,野心必露,毫不把王上放在眼里,况城濮之战之时,与成得臣狼狈为奸,致使楚军大败,臣恐此人对我王不利,特建议我王灭此人,除后患。其二,令尹成嘉霸占朝政,独揽朝纲,一手遮天,群臣事务不问我王,只问成嘉,臣不得不言重,成嘉已是楚之代王,成嘉之行还有更甚,便是与潘崇一道集结兵马企图谋反,二贼任职期间多次收受贿赂,富可敌国,臣建议将此二人,削其邑,抄其家,灭其祖,以固大楚之江山,祭先王在天之灵。臣忠心之辞,望我王采纳!”
斗克真是残忍狠心,就算斗越椒是若敖氏,自己人,也都不放过,估计是因为斗越椒是司马,掌握兵权,所以才要除掉此人。成嘉和潘崇都是先王留给熊侣的治国能臣,如果被斗克扳倒,相当于将平叛群舒的功臣错杀,引起民愤,让熊侣失去得力助手。熊侣当然不会因为这帛奏章为之所动,无论是斗克、斗越椒,还是潘崇、成嘉,他从来都没有信任过,现在就装着没有看到这奏章,看斗克会如何行动……
“嗖!”一支利箭射中正在飞速奔跑的麋鹿,麋鹿倒地,脖子被利箭射穿,窒息而亡。少年双鬓如漆如墨,神采奕奕,气如出鞘之利剑,神如大寒之霜雪,静则孤傲难测,动则冰消雪融,春暖花开,他唇角一勾,满意一笑:“今天收获不错。”熊侣将弓箭放在驭手手中,正要下车,就有小卒上前禀报:“启禀我王,斗太傅请见。”
熊侣心想:斗克终于坐不住了,他若不行动,再过了四天,潘崇和成嘉就要回到郢都了。
“请斗太傅过来。”
“诺。”
斗克原本想在殿中见熊侣的,没想到这几天熊侣一直都在狩猎,出去游玩,不见踪影,他一直等熊侣的反应,熊侣都没有动作,不是没看奏章,就是故意装着不知道。斗克急不可耐,只好亲自跑到云梦泽请求面见。
“微臣参见我王,愿我王万年。”斗克行礼道。
“斗太傅要一起狩猎吗?本王今儿狩到一只麋鹿,真是难得。”
“咳咳,微臣今天是有要事禀报我王,不知我王是否读过奏章。”斗克躬着身,时不时用眼睛瞥向王车上得到熊侣。
“奏章?我读那个作甚?”熊侣轻笑一声。
斗克装作一片苦心被辜负的样子,委屈地说:“哎,我王,那都是微臣的肺腑之言啊!”
“你在奏章了说什么了。”熊侣向侍从示意拿水喝,根本不在乎斗克的表演,拿到水囊便咕噜咕噜地喝起来。
斗克白最戏,很是尴尬:“奏章当中有机密之事,不方便在这透露,还请我王谅解。”
熊侣喝完水,干脆抹嘴,道:“不方便在这里说,你还来做甚,将士们,我们再狩一只四不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