繁瑛宫中。
“王上,你怎么弄成这样了?”樊瑛焦急地说。
熊侣的腰处还渗出鲜血,众人连忙包扎止血,所幸木条插得不是要害,并无性命之忧,休养几天便可以行动如常。
“无碍。”熊侣一脸轻松地说。
当时马匹受惊,马车倾翻,一根横木正对向伍举插去,熊侣连忙把伍举推开,自己的腰却被车舆的细木条穿过皮肉。伍举甚是愧疚,心中发誓永远对熊侣忠心不二!其实熊侣自己也不知道自己这么做是为了什么,是为了当初的兄弟之情救伍举,还是为了收买伍举的心而救他,熊侣当时反应快速得自己都吃惊……他们一路赶来,爬进宫中密道,熊侣因为剧烈运动导致伤口裂得更大了,他面无血色,现在稍作休养便好多了。
伍举把事情的原委解释了一下:“王子燮是析公的儿女亲家,他和斗克一定是为了析翼的死而来的。”
“那明日怎么办?”樊瑛问。
“伍举,你提前通知申无畏,让他派多点家奴去析公府上闹,睿轩,你混进析公府查个清楚!”熊侣瞧好戏似地说。
日晒三竿,繁瑛宫中隔扇大敞,阳光明媚。
熊侣依旧没有起床,斗克和王子燮等得要抓狂了,熊侣自从继位那天上了一次早朝,之后再也不上早朝了,要见到熊侣一面甚难。他们在前朝等等于白等,还不如继续在繁瑛宫等。
他们等啊等,等到太阳下山都没有等到熊侣出来,于是他们第二天接着等……
宫囿之中,假山之后,王子燮和斗克窃窃私语。
王子燮忍不了了说:“析翼被杀,我们自己也可以直接办了申无畏,他虽是文王之后,但是现在算是落魄的王族旁支,谁也不把他当回事。再说了,反正熊侣都不理朝政,那还管我们公事公办吗?为何我们还要在这苦等熊侣发落?”
斗克一副“你还是太年轻了”的表情:“申无畏好歹也是王族贵胄,他的命若是你一动,恐怕就要得罪诸多王族之辈。何况析公儿子都那么羞辱他了,你切不可火上浇油,引火烧身啊。”斗克看了看周围,继续说:“熊侣现在还是楚国的大王!他是不是真的不理朝政,我都不敢保证。若你现在就要冒险私自处理申无畏,就不怕他扮猪吃老虎,故意设陷阱给我们跳吗!”
王子燮躬身一礼:“是我太心急了,失了分寸,还好有太傅的指点。”
斗克阴险一笑:“所以啊,我们适可而止,对熊侣略加点拨,重点提析翼被杀这事,引导熊侣把凶手往申无畏身上想,熊侣若是处置申无畏,必定会和王族一派有所芥蒂,若是不处置申无畏,楚法礼义说不过去,此事刚好可以了解熊侣的城府。”
王子燮听完斗克一言,不由心服却胆战,自己的心眼确实不如斗克多,他会不会也看出自己的心思……
斗克看王子燮愣了愣神,向他摆了摆手:“左太傅,你那个亲家,哎,为何如此招摇,生怕别人抓不到他的把柄吗!儿子目无王法了,要不是我有修改奏章,这消息恐怕早就让熊侣知道了!”
“熊侣好像并没有查看奏章,一点异样都没看出来。”王子燮向斗克使了个眼神:“析公只是没有管好他的儿子,这才让析翼横行霸道啊。”
“现在的公子啊,没几个能扶得上墙的,晋之夷皋、赵穿、楚国析翼……”斗克开始和王子燮闲聊起来了。
……
“太傅们都在啊。”蓦的一声,熊侣的声音在对面的水榭响起。
斗克和王子燮听到,赶快躬身行礼,趋步到熊侣那边:“参见大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