亦思要招新人,业务团队要建立新的培养和考核机制,运行中的项目要推进,沈若臻每天有做不完的工作,手机一刻不敢离身,只有深夜睡着的时候身心才能休息。
项明章没有联系过他,清楚他忙,自己也忙,懂分寸地互不干扰。
一晃过去将近二十天,亦思各方面安顿妥当,沈若臻依然不松懈,把主要精力转移到手头的项目上。
夜晚加班,他泡了一杯黑咖啡,太烫了还没喝,唐姨拎着保温饭盒来送消夜。
体恤沈若臻辛苦,最近家里每晚煮好消夜让司机送来,他道:“唐姨,今天怎么是你跑一趟?”
唐姨端走咖啡,打开饭盒,带了一壶汤水和两只鳕蟹凤眼饺,说:“每天都剩,我来监督你。”
疲
惫的时候吃不下多少东西,沈若臻接过汤碗,炖的是淮山香梨,闻着味道清甜。
手机突然响了,是项明章打来的。
沈若臻戴上耳机接听:“喂?”
项明章问:“还在忙吗?”
熟悉的声音淌进耳朵,力道温柔,抚过连日绷紧的神经,沈若臻蓦地松弛下来:“不忙,在吃东西。”
项明章说:“吃的什么?”
沈若臻形容:“清汤寡水的。”
唐姨瞪他,在一旁指指点点:“你不就爱吃清汤寡水的,飘一点油星都要皱眉,咖啡油脂倒是不嫌,成天当水喝。”
沈若臻笑纳这通教训,当着长辈讲话不便,他也说不出太过分的,半晌,不咸不淡地说:“玫瑰花彻底蔫儿了。”
项明章道:“都多久了,记得扔掉,腐坏了会招虫子。”
沈若臻说:“生平第一次收红玫瑰,不太舍得扔掉。”
项明章低笑一声:“沈先生,你在暗示我继续送吗?”
幸亏地方大,唐姨去待客区的沙发上了,沈若臻压低嗓音,温文尔雅地提要求:“你亲自来送吧。”
项明章道:“为什么?”
沈若臻不吭声,舀一勺汤水喝下去,他的家教不允许发出响声,但他故意泄露了一点动静。
项明章催促:“说话。”
沈若臻轻叹,吊人胃口:“不说,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