潮生一本正经:“我不是你哥。”
那天回家之后,潮生把温澜和梁森的事情告诉了曲芳和温和平,那晚温家的灯一直亮到十二点。
第二天早晨,温澜没等潮生就自己先去学校了。
他们冷战了。
以前他们不是没吵过架。
小时候因为一个玩具,或者因为抢遥控器就能吵起来,但次数很少,他俩都是安静的性子,爱闷在心里,不像别的小朋友吵完哭两声就好了,他们总要经过三五天才能和好,和好也和好的悄无声息的,某天放学,又手牵手一起走了,就说明和好了,而一旦和好就很久很久都不会再吵一架。
但是这次冷战有点不同。
因为跳过了吵架的步骤。
过了大概三天,潮生才意识到事情和他想的有点不太一样。
人和人的关系就像一种知觉。
而亲近的人之间,不是咖啡和牛奶的差别,而是咖啡加了一块糖还是两块糖的差别,不是雨和雪的差别,而是毛毛细雨和急促小雨的差别,不是月亮和太阳的差别,而是初一的月亮和十五的月亮的差别。
潮生的感性思维让他敏感的察觉到他们之间有隔阂了,而理性助他分析了这一切,并迅速做出判断。
他在晚上回家之后,端着王冬梅做的青团敲响了温澜家的门。
温澜还别扭着,但没有不见他。
“我把梁森的事情告诉叔叔阿姨,是因为植树节之后,我还见过那男孩和别的小女孩一起在路边吃冰淇淋。”潮生没有拐弯抹角,他们的关系也不需要拐弯抹角。
“吃冰淇淋怎么了。”温澜糯糯的,就像手里的青团子,生气时也很软。
潮生已经近人情一次了,没有第二次:“是他喂那女孩吃冰淇淋。”
“……”温澜默了默。
潮生以为她是不愿意接受这一切,就当他在脑子里组织语言的时候,温澜轻轻说:“我知道。”
潮生看向她,她也望过来,白皙的面庞像笼着月光的白玉兰的花瓣。
“有人告诉过我了。”
温澜这么告诉潮生。
潮生看着她:“然后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