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连下了五天雨,虽说不大,但却像老牛拉稀屎似的,稀稀拉拉没个完,不能进山打猎,濛洁索性躲在毡房与姑娘们喝酒打趣,当然,其中也少不了杨烁,因为他已成为她们中的一份子。
才晴朗了一天,地上还显得湿滑,可汗就要去西面的部落走走,看看今年冬牧场长势如何。
临行前,还特意吩咐濛洁和杨烁,期间不要出门打猎,若吐蕃人有啥动作,就让他二人带兵驰援,还把兵符郑重交给了濛洁。
这就意味着,濛洁已不是个不理国事,整天只知疯玩的野丫头,而是能够随时调动三万王族铁骑的可汗王妃。
濛洁虽说表面上疯得像个长不大的孩子,但对这块牛角令牌的分量,却是清楚的,因为,他阿塔一直都在惦记着它。
此次出行,诺曷钵可汗几乎带走了所有能主事的大臣,庞大的王族毡房群,顿时显得冷清了起来,就连往日随处可见的护卫们,也减少了许多。
濛洁虽说平日里不理政,但装腔作势的训人,和指挥手下的本事,却打小就练就的十分老道。
表面嘻嘻哈哈的她,其实是有野心的,不然,也不会这么痛快的嫁给可汗,更不会亲口对公主说,她是来争王后位置的。
她心里也十分清楚,阿塔时常惦记兵符的真正原因,只要兵符到手,任何人都能随意调动国内所有兵力,在两天之内,就能调集几万人马,为他所用。
假如自己手持兵符,沿途调集各部兵马,与父亲合兵一处,再以勤王的名义反扑回来,那父亲岂不就成了吐谷浑的新可汗?
暗暗作了多年的美梦,就要实现了,濛洁心里反倒有些慌乱,于是,便打发随从,找来了杨烁。
杨烁虽然时常在山里与濛洁厮混,但却很少进入王妃的毡房,因为那里是男人的禁区。
见濛洁派人来请,又有姑娘们陪着,更是光天化日之下,也就大大方方进入了夜夜窥视,却迟迟未敢悄然进入的华美毡房。
杨烁才盘腿坐下,就见姑娘们主动悄然出帐,而独独将王妃和自己撇在了毡房。
见杨烁眼瞅着门帘,略显不安的样子,濛洁抿嘴笑道:“放心吧,门口都是我的人。”说着,亲昵的抚摸了下杨烁的脸,斟好奶茶,便盘腿坐在了他的对面。
嘴角勾笑,明眸含情的瞅了一阵,突然问道:“你愿意为我造反么?”
杨烁“嘻嘻”笑道:“早就给你说过,我愿意为你去死!”
由于濛洁的口无遮拦,随意乱说,甚至连杀了可汗让杨烁来做,而自己当王后的玩笑都开过,所以,她说造反,杨烁也就不放在心上。
但濛洁却似满意的点了点头,脸上迅速划过一丝神秘的微笑。
然后,像是下达任务似地说:“你准备一下,三日后,我们去趟西面。”
杨烁边喝着奶茶,边不经意道:“可汗来了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