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记起来了?”他问。
“不是,就一点点。”
魏尝怔怔的,动了动说:“这样有没有记起更多?”
薛璎竟然也觉这思路很对,说:“多来几下试试……”
夕阳漫染山头,草木掩映间一片起伏。
“记,记起来没?”
“好像又想起一点……啊,你当年居然把鱼眼睛放我衣袖里!”
“哎……别咬我,我不动了,你还是别记起来了!”
“你不动我动!我看看你还做了什么对不起我的事情!”
“要,要命,冯薛璎你要弄死我了啊……!”
*
天很快就折腾黑了,洞内伸手不见五指,其余感官便被放得极大。薛璎被魏尝搂在怀里,后背贴着他胸膛,累得连根手指头也抬不起。
她后知后觉到了自己的荒唐。
她是个十天十夜没好好睡觉的人,绝望之后再见希望,一时冲动忘了形,又因前世种种片段零零碎碎在脑海中闪现,却尚且拼凑不完整而觉不酣足,生生榨了他三次。
人都回来了,来日方长,有什么好急的?她在心里叹气,估计魏尝现在也快死了,所以即便知道躺在这里不合时宜,也搂着她一动不动。
记起方才干柴烈火,薛璎其实挺想装死的,但到底不太放心魏尝,毕竟他还烧着,就拿手肘往后推了推,问:“活着吗还?”
他拿下巴蹭蹭她肩头雪肤,哑着声咕哝:“活着……再来一次就该死了,你且行且珍惜,目光长远点,不要竭泽而渔行吗?”
听他还开得动玩笑,她就放心了,在黑暗里悄悄弯唇,出口却冷冰冰讽他:“我就说十八次不行吧。”
魏尝认了:“不行不行,是我不行。”默了默又委屈道,“你要知道我这几天都是怎么过来的,就不会这样说我了。”
薛璎也是近来身心俱疲,糊涂了,这下才记起问怎么回事,于是翻过身去,跟他面对面,摸黑抚了抚他的脸以示宽慰,问:“怎么过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