架子上满是各式各样的大瓶子,药水瓶子里有的放着动物的内脏,有的浸泡着一些植物,有一个特别大的瓶子引起了我的兴趣,那里面放着一个巴掌大的婴儿!
那婴儿手脚卷曲着,皮肤通透,泛着幽蓝的微光。
后来我才知道,父亲不仅是名优秀的外科医生,也偶尔会接一些见不到阳光的手术,给未婚女子打胎,往往是最赚钱的手术之一。
我的母亲是后母,她严肃且挑剔,整天抱怨,对天气、对食物、对我,永远是她抱怨的主题。
父亲从未责怪过她,后母的姐姐嫁给的是一位男爵,按照社会等阶的划分来看,父亲属于高攀啦,哪怕后母除了泡茶以外,其他家务都不会做。
等阶,这个观念是我后母口中常念叨的两个词,她告诉我,如今的社会分为三个阶级动物、狮子、猎犬、家畜。
虽说同是动物,地位却有本质区别。
狮子有特权,有獠牙,有荣耀的历史,有财狼和家畜难以企及的财富。
猎犬是维护统治者的护卫,有它们在,家畜只能在划分的区域苟延残喘。
家畜的数量众多,它们需要劳动、需要生育、同时也更容易满足。
“父亲是什么呢?”我曾经如此问过后母。
“他是专门给家畜看病的兽医........”后母如此说。
受到后母的影响,我羞于和那些下层人打交道,尽管我们家属于中产阶级,后母却整天抱怨我和父亲的生活方式和家畜无异。
十二岁时我进入一间学校,那是一家私立中学,每天都要歌颂神明的那一种。
学校的生活规律且烦闷,一个班四十几位男生同吃同睡在教室和寝室间不断的游走,任由班主任差使。
那时候我感觉心中有个声音在说:“你不该这么生活,你不是工厂流水线的那颗卑微的螺丝钉,你是拎紧螺丝钉的那个人!”
但生活告诉我,那个时间段我不仅不能掌握别人的命运,连自己什么时候吃饭睡觉都掌握在班主任手中。
回顾那几年的时光,我学会两个技能,一个是绘画的才能,一个对解剖课的痴迷。
绘画来自于班主任的熏陶,他是一位有点名气的画家,擅长画女人,尤其是不穿衣服的那一种。
他卖画的收入大部分用来请漂亮女孩当**模特,如此这般,乐此不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