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家酒店的公寓里常驻着很多不想住宿舍的学生,这个时间点,有不少情侣正在路灯下依依不舍地忘情拥吻。
卓逸然没有观赏别人亲密行为的爱好,但耐不住他们就大喇喇地杵在路中央,粗略估计,最短的都至少抱了有二十分钟。
“看来咱俩还是太嫩。”穿过那条小路后,卓逸然忍不住啧啧感慨。
陆琛侧目看他:“是你。”
“你不嫩,”卓逸然看了他一眼,低声说,“那今晚上别走了。”
陆琛扣着他的手蓦地一紧,这样的反应传染了卓逸然,他的心脏也不由自主地跟着砰砰直跳。
两人都没再开口,只是默默地上了楼,仿佛某种心照不宣的默契。
房间的门被关上的一瞬间,卓逸然就毫不犹豫地伸手勾住了对方的脖颈,陆琛一把揽住他削薄的腰,将他整个人带进了怀里。
这个吻比起方才要放纵恣肆太多倍,刚刚那些被迫压抑在众目睽睽之下的隐秘激情,终于在方寸的私密空间里得以尽数爆发。
四下的空气终于被信息素的味道完全充斥,像樱花落入朗姆酒,馥郁芬芳,交织缠绕,酣畅淋漓。
分化不久的根本经受不住这样的刺激,卓逸然的腿几乎瞬间就软得不成样子,他感觉到自己的身体仿佛融化成了一滩水,全身的重量都轻飘飘地搭在陆琛身上。
意识短暂地游离,再次回过神来时,他已经自然而然地被陆琛压在了床上。
不同于以往的淡漠疏离,陆琛深邃的眼睛里亮着两簇火苗,却依然是隐忍而克制的,仿佛就等着狂风的一声令下,便瞬间燃成一片燎原之势。
信息素、接吻、临时标记,这些都是治标不治本,解决发-情期的根本途径是什么,他们彼此都很清楚。
卓逸然明白陆琛的意思,他是位骨子里的绅士,绝不会做出乘人之危的举动。即便是到了这种时候,他依然希望卓逸然遵从本心的意愿,而非在信息素的驱使下,迷乱失去自我。
思绪稍许回笼,卓逸然能感觉到自己下意识紧绷着的胸膛,和里面蠢蠢欲动的心跳。
说完全没有忐忑是假的,他做了十八年的b,在遇见陆琛之前,用自己的身体去容纳另一个人,于他而言是一件荒谬到根本无法想象的事情。
脑海里不由自主地浮现起初次发-情的那个晚上,心底对他前所未有的热切渴望,以及拼尽全力与本能相抗衡的感觉。
如今这个人就近在他的面前,即便同样受着信息素的煎熬,却依然将选择的权力交到他自己手上。
如果爱也是本能的一部分,又何必苦苦与之作对呢?
卓逸然伸出一只手臂,勾紧陆琛的脖子,将他一把拉向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