妇人无奈,只得停了下来,“我知道你喜欢柳渔,是,满村里的儿郎哪个不喜欢她?可我敢说,一个也娶不着。”
青年怔住,呐呐问:“为什么?”
妇人摇头,左右无人,索性把话挑明了说。“那丫头长了那么个好模样,柳家是一定会给她拣个高枝儿的,你没见她最近成天往镇上去?咱们家没那条件,你就不用肖想了,趁早死心。”
青年只听到柳家要把柳渔高嫁,倒是忽略了那句你没见她成天往镇上去。
远处的陆承骁却注意到了,他皱了皱眉,柳家要替柳渔拣高枝那是柳家的事,可说柳渔常往镇上去,这话里就有深意了,说的是柳渔本人要攀高枝。
陆承骁紧抿着唇,显然不乐意听妇人话中指摘柳渔的不是。
而柳渔对于陆承骁的去而复返一无所知,她只是头疼,万没想到村正家的幼子有这样的心思,分明从小到大都没说过几句话。
听到这里,她是不能现身的了,否则双方都太尴尬,只能继续在树后站着。
青年犹不死心,拉住妇人道:“娘,柳叔要多少聘礼,二十两还是三十两?娘,咱家不是拿不出来的。”
能做得了村正,那是柳家村第一富户。
妇人气极,一甩被儿子扯住的袖子,压着声音斥道:“你疯魔了,你三个哥哥娶妻才出多少聘礼,你就敢张二三十两的口!”
“娘,我这辈子就求您和爹这一回,比哥哥们多花用的聘银我去赚,算我跟家里借的。”
妇人气得七窍生烟,“合着你赚的钱不是家里的?”
青年白着脸,最后央求的看着妇人,“娘,我喜欢她,就只想娶她。”
妇人看着儿子乞求的样子,心里那一股气劲全泄了。
到底是最疼的小儿子啊,她软了神色,道:“不单是银钱的事,四儿,你爹不会同意你娶柳渔的。”
“为什么?”这是他今天第二回问这个问题。
妇人却不肯开口了。
青年急了眼,“娘,到底为什么,您说明白啊!”
别说村正家的老四,就连不远处藏着的柳渔都奇怪了,听话听音,她还有什么问题不成?
妇人支支吾吾,不肯多说,青年却哪里肯这般作罢,一味蛮缠,那妇人到底是拿自家小儿子没辙,四下看了看,“我说了你别到外边瞎咧咧,这不是能往外边说的事,回头牵连你爹。”
青年快被她急死了,“到底什么,您倒是说啊。”
妇人有几分不安,谨慎的四下瞧了瞧,连柳渔藏身的山道处也瞧了一眼。
幸而还离着几丈远,她不曾走近,柳渔也敏锐的觉察到什么,身子半蹲在一片灌木丛后,没被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