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抿起唇,不说话了。
戚寸心忍不住笑,又亲了一下他的脸颊,说,“缈缈,送礼物要自己送,不要假手他人,我可不会帮你。”
正值午时,春喜在厨房里忙着生火做饭,戚寸心纵然做皇后做了六七年,却也总不避讳庖厨,如今在外游山玩水,她更没什么拘束,只在房里和谢缈待了一会儿,便打算去厨房亲自做两道菜。
“星星。”
路过廊上,她瞧见在底下院子里抱着猫玩儿的谢濯星,便朝他扬了扬下巴。
谢濯星看了看她,又看了看大开着的房门。
他乖乖地放下小黑猫,走上阶梯,站在门口往里头望了望,他看见身着苍青锦袍的青年端坐在桌前看书饮茶,神情疏淡。
或是听见脚步声,谢缈抬首,正见谢濯星走到他的面前来,双手扶着桌案的边角,用那样一双与他相像的眸子望着他,“父亲。”
他站得端端正正,在谢缈面前不自觉地就守礼很多,像个小大人似的,鼓起勇气,“我可以跟您一起看吗?”
“嗯。”
谢缈先是一怔,随即便朝他招手,待他走过来,谢缈便将他抱到自己膝上坐着。
三岁的小孩哪里认识那么多字,可谢缈见他认认真真地在盯着书页上的字痕,一副津津有味的模样,他翻页的动作一顿,开口道:“看得明白?”
“不明白。”
小孩仰头望向他。
父子之间一时无话。
谢缈抿着唇,轻瞥桌上的油纸包,他想起戚寸心的话,捏着纸页的手指半晌没动,隔了半晌,他才开口,“那是麻糖。”
小孩儿先是抬头望他,又随着他的视线去看桌上的油纸包,小孩儿立即伸手去拿,可他太小了,桌案对他来说有些太宽阔。
谢缈伸手将油纸包拿过来递给他。
小孩儿将其打开,便看见里面的长条麻糖,他的眼睛亮起来,拿出来一个才想吃,可却又停顿一下,将麻糖递到谢缈嘴边,说,“父亲先吃。”
谢缈对上他的眼睛,到底还是张嘴咬了一口。
大抵是吃麻糖吃得开心了,小孩儿坐在他膝上晃荡着腿,问他,“父亲,母亲说您不是不喜欢我,是不知道怎么和我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