遗憾。
长久的、积年累月的遗憾。
陈幺眨了下眼,旧时的叠影呼啦一下袭来,又轰然倒退,好像只存在于记忆里的某个夏天的风重新吹拂在脸上,时光在发酵,怀念都变得温柔。
季随喜欢他这件事,简单又清晰。
对于过去,无法更改,也无法替代,他觉得季随也不会念念不忘,只是遗憾、只有遗憾,他攥住季随的手:“季随哥?”
“我是这么叫你的吗?”
这应该算是他们第一次牵手。
季随的大衣也不是什么名牌,但质感很好,很衬他,看起来很是低调,他睫毛轻轻地晃了下,冷淡的眉眼漾出一点温度:“嗯。”
到底什么是遗憾呢?
应该是错失的美好。
他看向陈幺,“没关系。”
“走吧。”
不是齐哥。
是季随哥。
他喜欢他,他在安慰他。
现在,他们要去领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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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地方,谁家的狗产崽了都能传个遍,陈幺跟季随领证的事就是没刻意宣扬,该知道的还是知道了。
年前,都会走亲戚。
陈幺这边,去年是在他家聚的,今年就改到他二姨家了。有儿子的炫儿子,有孙子的炫孙子,实在不行,自家养的泰迪学会鞠躬了也是个可以乐呵的事。
国内还没那么开明。
后代结婚本来是个喜事,男的跟男的就好像有些异类了,陈幺二叔家的泰迪都被拉出来表演了个才艺,都没人提陈幺结婚这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