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总管又皱起了眉头:“这岂不是说自始至终都没有机会可以下毒?”
祝大先生叹了一口气:“想来想去,也就只有一个人才有可能下得了毒了。”
“谁?”
“我自己。”
“今晚还真是一个多事之夜啊。”展平心想。他看着营地中不时出现的人影和不寻常的明亮灯火,握住刀柄的手不知不觉中又紧了几分。
展平所带领的小队共有六个人,今晚负责营地东侧夜巡的任务。原本夜巡的工作是需要分成两组进行的,每组三人,这样他们可以轮流休息。只有充分的休息才能够保证夜巡人员在工作时得以集中精力。但是今晚的情况无疑比较特殊。
“一只蚊子都不许飞出去。”
想起王总管下这个命令的时候脸上那种要吃人的表情,展平依然感到脊背有些发凉。
这次六个人全部出动,每一个人都有些紧张。
虽然接二连三地发生事故,但是镜花庄的营地依然平静如故,毫不慌乱。方才起火时产生的些许喧嚣也很快就平息了下去。
越是到这种危急的时刻,越能显示出镜花庄应付危机的能力。这能力是经过千百次战斗锤炼出来的。
但是透过这表面的平静,每个人都能隐隐感觉到那种仿如弹簧紧绷到极致一般的威压。
营地最外围立有临时的驻马桩,使团的马匹围成了一圈。此刻这许多马儿也仿佛感受到了这种不寻常的气氛,都有些不安地抖动着,轻轻地喷着鼻息。
一张严丝合缝的大网已经无声无息地覆盖了整个营地,一般人绝对不可能从这天罗地网中逃脱出去。
“老……老……大,有……有……有点冷。”跟在展平身后的刘老四结结巴巴地嘟囔了一句,双肩往里收了收,禁不住打了个冷战。
展平眉头一皱:“你小子又喝多了吧?话都说不利索还偏偏这么能喝。”
刘老四讪讪地笑了一下:“出……出来时少……少穿了……了一点。”
展平冷冷地说:“今晚你便是冻死也得在这里给我钉着。”
刘老四脑袋一缩,不敢再多说。只看眼前这阵势,任谁都知道出了大事,想要脱离岗位回去取衣服那是万万不可能的事了。
展平脸色稍霁,轻轻叹了口气:“待会你和站桩的小周换一下。他那个位置风小,靠着马也可以取取暖。你一个大老爷们,冻一晚死不了。”
“是……。谢……谢老大。”
跟在刘老四身后的一个人轻轻地坏笑了起来:“真是要谢谢老大。在这荒郊野外的,你小子还能抱着个马子过夜,兄弟我可是羡慕得紧啊。”
刘老四怒道:“破锣,去……去……死。”说着迎面就是一拳。
破锣早有准备,低笑着闪身避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