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恶心死人的昵称还是在国内的时候,陆啸川趁他洗澡拿他手机偷偷改的。
方羽按了接通,陆啸川大概没想到他会这么快接,还在扯着嗓门跟旁边人聊天。酒吧轰鸣的音乐声混着嘈杂的人声,震得耳膜疼,方羽把手机拿远了些,皱眉“喂”了一声。
一分多钟后,陆啸川走到相对安静的地方,大大咧咧地问:“宝贝儿,吃饭了吗?”
方羽抬头看天色,撒谎说:“吃了。”
陆啸川那头大概是有熟人经过,方羽听见他殷勤地说“吃好喝好下次来提前我啊”,勾起唇角自嘲地笑。他就知道,自己不在的日子,没人劝陆啸川少喝点酒,没人掐着表命令他晚上八点前必须回家,没人要求他离那群狐朋狗友远一点,他快活死了吧。
“乖,吃了就好。”陆啸川跟朋友打完招呼,转回来道,“等你回来,我给你做鱼吃,今天刚学的,再做几回就熟练了。”
方羽淡淡地“嗯”了一声,并没有抱什么期待。
没说两句就挂了,音乐声在脑袋里挥之不去,方羽肚子不饿,不想吃饭,冲了个澡就躺下睡了。
他做了一个梦。
梦里的陆啸川没有,喜欢贱兮兮地耍帅,意在吸引他的目光。方羽身不由己地被勾引了去,由着陆啸川把他按在墙上亲吻,热烈的呼吸喷薄在颈间,低沉磁性的声音在耳边呢喃:“宝贝,你好美。”
从梦中惊醒,方羽起床先照镜子。镜子里的容颜跟梦里差不多,只是憔悴了几分,方羽拿出面霜在脸上涂了厚厚一层,然后支着沉重的脑袋发呆。
头疼是这两年熬夜写歌落下的老毛病。离开组合单飞后,他在圈中尝尽冷暖,年龄越大,对自我的认识就越清晰,知道靠脸吃饭不是长久之计,就逼着自己转型做实力派。
可惜有心无力,他非科班出身,也没有与身俱来的音乐天赋,让他唱还凑合,写歌实在是赶鸭子上架,太难了。因为父母都是教师的缘故,他从小对自己的要求就十分严格,经常从天黑到天亮都写不出一句满意的旋律。
方羽坐起来,插上耳麦,用电钢弹了几个音,在五线谱上记录下来,脑袋里又变得空荡荡。
再憋下去可能会疯,方羽拿起手机,给好友宁澜发了视频通话。
宁澜那边现在是下午,刚接通就惊讶道:“你那边半夜了吧?不睡觉吗?”
方羽挤出笑容:“睡不着,想你了。”
宁澜嫌弃地撇撇嘴:“是想你家川川吧,他在拍戏,不便骚扰,你就想起我了。”
方羽愣了一下:“他在拍戏?”
“是啊,你不知道?演一个外交官,人设巨骚包,百分百本色出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