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泽明美凝视着棕色的书皮,上面的《隔岸》似乎真的将人隔离在了两侧,对望着彼此的身影。
隔着窗口,你能看见曾经那个意气风发的你自己吗?
中泽明美还是翻开了书,只花了两天,几乎是用尽了所有业余的时间,她最终将这本书看完了。
她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词汇来形容现在的心情,她也许猜测到了这个故事的主角,但她没有想到的是故事进展。
中泽明美曾有无数次冲动,她想,如果自己能够进入到这个故事里来就好了。
如果她能进入到这个故事里。
她也许什么都做不了,她只是一个普通人。
中泽明美只是一个上班族,在阿万被花魁桶穿腹部的时候,中泽明美知道自己什么也做不了,她设身处地的想,发现自己居然不知道该用什么语言去安慰震惊的阿万。
就像中泽明美跑八百米都会气喘吁吁一样,她不会打架更不能阻止阿万杀掉花魁的弟弟,她有一万种方式可以告诉阿万,这样做是不对的,但是又凭什么呢,她该以什么样的身份去告诉阿万,又或者凭什么阿万要为了花魁一个自私的想法把本就处于风口浪尖的身份变得更危险?
中泽明美只是一个普通的白领,她在看书的时候也会因为阿万对游女的撒娇而害羞,会再看到阿万杀掉所有游女的时候而胆颤,她想,如果她站在阿万的对面,或许她连走上前拥抱他的勇气都没有。
她不会医术,在丸子店老板死掉的时候,或许她只能坐在旁边安慰痛哭的丸子店女孩,又无能为力的看着女孩被卖进曾经花魁的花屋。
如果,中泽明美失落的想,如果她真的来到了阿万的世界,她能做什么呢?
或许在花魁被夜王带走的时候,她能告诉游女们‘她被恩客买走会幸福’是虚假的谎言?
或许在鸢尾花落地的时候,她能拾起破碎的花瓣,告诉迷茫的阿万花其实不曾落下?
她能做什么呢?
大滴大滴的泪水落出眼眶,滴在墨字上,将‘阿万’模糊。
那个少年啊。
中泽明美失落的想。
他意气风发,他年轻,强大,前途光明。
就像所有人认为的那样,他名声赫赫,且毫不在意。
他未曾在意背叛,未曾专注背后,他一直都在往前看。
甚至《隔岸》的字里行间,中泽明美都没有读出一丝迷茫。
夜兔老师写这本书的时候,没有动摇,没有迷茫,甚至他应该觉得这样是理所当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