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葵单脚支地——
“我会保持手机畅通的,遇到事情就报警,放心,我从前也一个人去过成都。”
她蹬了两下,车还是没动。
轮胎碾得地上雨水飞溅,回头一看时景没动,急道,“快撒手啊,等会儿大家都睡了,半夜就更打不着车了。”
路灯下。
少年蹙眉,沉默两秒作出决定:“是我的提议,我得为你的安全负责。我跟你一起去。”
余葵瞪大眼:“那怎么行,你家里会乱套的。”
“我爸下乡两天,家里没人。”
余葵,“明天早上怎么办?”
时景调转龙头,把车跟她一块儿推进家属院车篷,淡定道,“六点钟我给周秘书打电话,告诉他我身体不舒服,让他帮忙请假。”
“会被发现吗?”
“反正他们不在。”
时景掀起眼皮,朝她看过来,“朋友就是要共患难的,不是吗?”
余葵忍住泪光。
低头看表,时间已经超过十点半,来不及多想,匆匆上楼收拾背包,把她的存钱罐塞里头,走出客厅叫上时景,“咱们走。”
附近的大排档,夜间门口常常停着一排倒夜班的出租车。
踩着夜幕里五光十色的水洼,步行抵达后,余葵挨个敲窗叫醒司机,问有没有人跑夜间长途。
一连问了好几辆车,总算有人愿意接单,司机把烟头掐了,竖起两根根指头:“先说好啊,我拉你们过去,就得空车回来,车费得要两倍。”
“五百块?”
余葵小声,“可里程只有七十多公里……”
“妹妹,你这样算可不对,夜间加班费、油费、过路费,还有一段山区县道…这个价钱不过分吧?”
余葵想着回家,心急如焚,哪怕知道司机在狮子大开口,也只得咬牙把钱数给他。
高速路两侧的风景飞速掠过,一面是漆黑的山野线条起伏,一面是隔离带常绿的塔柏林木,风声呼啸,像刮在她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