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琬噎了会,想想也是,贺璋小时候只给她当过半年的夫子,而且那时候贺璋还是个没长开的毛头小子,说话都还声音粗哑呢,十年过去了,他成了大理寺少卿,变化确实大。
“他到底是谁?难道你们以前认识?”褚夫人问。
“爹小时候给我找了个夫子,就是住咱们家隔壁的那个少年,娘您忘了?”
“诶?”褚夫人惊讶:“难道贺大人就是当初那个少年郎?”
褚琬点头。
褚夫人下意识转头去看贺璋离去的方向,越过矮墙,只见那人已经骑马转上了山道。
褚夫人感叹,没想到当年那个穷酸少年如今成了朝廷命官,真是世事难料。
“你们贺大人他可成家了?”褚夫人问。
还未等褚琬回答,她又自顾自失笑道:“瞧我真是糊涂了,贺大人这般身份地位,且年纪也不小了,自然是成家了的。琬琬,你可知他娶的是哪家的姑娘?”
“娘,贺大人他还未成家。”
“还未成家?”褚夫人惊讶:“为何?”
褚琬突然有点紧张起来,支吾道:“我也不知为何,反正贺大人现在还是孤身一人,也没有跟谁定亲。”
“娘,”褚琬状似无意地问:“娘觉得贺大人怎么样?”
“什么怎么样?”褚夫人压根儿就没往其他方面想,直言道:“你们贺大人年纪轻轻便是大理寺少卿,我看这后生气质沉稳、仪表堂堂,虽说年少苦寒了些,但好在苦尽甘来。如今他应该有二十六了吧?也不知往后谁家姑娘能有这份福气。”
说着,她又忍不住剜了眼自家女儿:“总之,我是不敢妄想你能嫁个像贺大人这样的,若是能抵他一半才干,我就偷着笑了。”
褚琬忍了忍,反驳道:“我怎么了?我也不差的,长得好看还有才学,往回你不也是这么夸我的嘛。”
“此一时彼一时,往回你十六七,大把人家争着抢着要,可现在好了,你都十八了,亲事困难,能找个勉强凑合的已经算是烧高香了,还想着找贺大人这样的人中龙凤?算了吧,我可不敢肖想这样的女婿,别的不说,我自己生的女儿我清楚。”
“清楚什么?”
“鱼找鱼,虾配虾,你算了算了。”
“”
褚琬心情复杂。
“对了,那个吕公子怎么样了?”
说着说着又绕回了相亲上的事。
褚琬的舅姥爷是村子里的大夫,在这村里治病治了大半辈子,十里八乡都知道他名声。年过六十了,老人家依旧精神矍铄。
傍晚时,褚琬帮舅姥爷收药材,她立在矮墙旁,垫着脚从墙头上小心翼翼地端下簸箕。